莫如对着崔行舟毕恭毕敬地说道:
莫如“王爷,都收拾妥当了。”
莫如身为崔行舟的侍从,也跟随他来到了这青云县,扮作了崔行舟的小厮。
崔九“往后在这叶宅中,无需再唤我王爷,改口叫少爷吧。”
莫如“是,少……爷。”
莫如显然有些不太习惯。
崔行舟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莫如下去。他想独自一人坐在这院子中,好好思考一下。
崔九“那绥王,不知有没有派人监视我的行踪。”
这真州虽是他淮阳王的地盘,但难免会有疏漏之处。
另外,那叶挽晴乃是叶家的嫡女,听说也曾在外抛头露面,她的性子看似温婉,实则颇为热忱,还时常帮衬叶家的产业。如此看来,之前手下所言她曾与香妃前往各处游玩,四处参宴,倒是与她的性格相符。
若是能从叶挽晴那套话,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切不可心急,还得慢慢在这叶宅中熟络起来,尤其是与那叶大小姐,也不知她是否知道与她当初要好之人竟成了圣上身边的宠妃。
崔行舟回想起今日叶大小姐为自己解围的场景,嘴角不禁出现一抹笑意。
平心而论,他见过不少貌美的女子,像叶婉晴那般生得明艳动人,却又一身素雅内敛的,倒是少见,颇有几分特别。
而叶婉晴自用过晚饭后,便被母亲杨氏拉到房中说话去了。
叶挽晴这才知晓,原来母亲与父亲去铺子上吵了一架。
他们今日去了一家米面铺子,平日里生意颇为不错。那里的方管事本是叶挽晴精心挑选出来的。只因叶挽晴的庶弟叶承志私下想要提高田产的抽成,遭到了方管事的反对。前几日,叶承志便擅自做主将方管事给换掉了。
没过几日,那乡下有几处田产便哀声一片,连带着铺子上的货物也少了许多。
若不是杨氏今日去铺子上查看,她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叶正德却是知道此事的。
杨氏气得立刻与他吵了起来,连带着他平日里宠爱那苏姨娘,对其所出的庶子也是纵容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
晚饭时,叶挽晴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叶正德的脸色也是十分阴沉。
此刻听着杨氏这般伤心地向自己倾诉,叶挽晴只能轻声地安慰道。
叶挽晴“母亲,那苏姨娘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妾罢了,那叶承正不也得唤您为母亲?他犯了错,您去指责他,将方管事换回来,降了田产的抽成便是。难不成父亲会为了他们母子当着一大家子的面维护?”
叶挽晴拉着杨氏的手,接着说道:
叶挽晴“父亲自是要面子的。他虽平日里宠爱苏姨娘,纵容叶承正,但您可是大房的主母啊,想怎么拿捏他们不就是您自己说了算,何必在这里怄气呢?”
杨氏心情渐渐平稳下来,静静想了想,觉得确是如此。经过叶挽晴这番劝解,她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
杨氏又与叶挽晴谈论了些琐事。当谈到那崔九,杨氏察觉到叶挽晴似乎挺有兴致,与她交谈时言语间无意透露出他长得多么好看,想必性子也是十分温和的。
杨氏听到只是微微一笑,她这闺女没想到还是个“以貌取人”的,不免劝告了些人心难料之类的话。
叶挽晴只是笑着应了。
从杨氏房间出来后,明月已然高悬于空。
晚饭结束时,她本想着那崔表哥刚回到叶家,那住处必然缺少许多需要安置的东西,又是一路风尘,舟车劳顿,想着送点安神香过去。
不料却被母亲拉去谈心了。
叶挽晴“看来只能明日再送了。”
叶挽晴挽起裙摆,走出母亲的院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经过崔行舟的住处时,却发现院子里竟然还点着烛火。叶挽晴不禁好奇地张望了一下,发现崔行舟正背着手立于石桌之旁,抬头望着月,像是在想着什么。
崔行舟身着一身淡青色竹纹圆领袍,身形犹如苍松,此刻他的身上披着月光,他的影子竟也显得十分出尘。
叶挽晴越发觉得,这位崔表哥莫不是天上下来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