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雪下的好大,仿佛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
然而,医院的心理科走廊却显得异常安静,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静谧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踏着厚厚的积雪,穿过清冷的医院大门,走进了心理科的走廊
这里的气氛与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柔和的灯光,映照出一片温馨的色彩,走廊里没有往日的嘈杂,可冷风却贯穿整个走廊
病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心灵的救赎……
我走到科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我环顾四周,找到了一张空着的凳子,缓缓地坐下。心跳在这一刻加速
紧张的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的手掌微微出汗,不断地摩擦着凳子的边缘,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心理科的医生是一位中年女性,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神里透露出温暖和关爱
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坐下,拿起笔,翻开本子,开始了与我的对话“周芸对吧”
我局促的搓了搓手“嗯”
她看着本子“一年前诊断出的焦虑症,前半年靠着药物好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的问题细致而深入
涉及到了我的生活习惯、学习压力、人际关系以及情感状态
我尽力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尽管有些问题让我感到难以启齿……
随着对话的深入,我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倾诉内心的困扰。我谈到了学习中的压力,学校中的霸凌,以及那些常常困扰我的问题……
医生认真地倾听着,不时地点头,做着记录
她的态度让我感到安慰,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是我一个能倾诉的对象
经过一系列的问题和测试,医生最终给出了诊断结果
她告诉我,我的焦虑症状已经变得严重了,需要及时地进行治疗和调整
她的话语虽然严肃,但我却感到了一种释然,仿佛心中的重担终于有了落地的感觉,我不知道我在释然什么,但总会是好事的
医生为我制定了一份详细的治疗计划,包括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她鼓励我要保持积极的心态,总会有美好。
我很感激,但是我的焦虑不是一两天的问题了,我并不抱太大希望
走出医院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显得格外温暖我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感受着雪花在脸上融化的冰凉
妈妈拉着我的手“拿完药了,走吧,我们回家,你弟弟应该被哄睡了”
我麻木的点头
妈妈在前面喋喋不休,我静静跟着妈妈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沉默寡言,妈妈也变得越来越注重一些细节,我们两个人站在车站准备回家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妈妈……”
“嗯?怎么了?”
“我不想再治了……”
“不!你必须治!妈妈会帮你治好的!”
“妈妈……我不想再瞒着你了
我深知你对我的康复抱有深深的期待,你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你多么希望我能重新站好起来摆脱疾病的束缚……
然而……
现实却残酷得让我无法直视!
每一次尝试,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在无尽的黑夜中寻找一丝曙光,可我却始终无法触及的到!
我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让我感到疲惫,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我攀登了许久,却依然看不到顶峰
我想要告诉你,尽管我一直在努力,但此刻的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
每一次的失败,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划过一道伤痕,让我逐渐失去了勇气和信心
妈妈……我做不到了……”我蹲在地上几近崩溃
此刻,车来了
我坐在窗户边,窗外的阳光明媚,却无法照亮我内心的阴霾
我放弃了……
这个决定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妈妈的灵魂,但我却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妈妈失望,会让在意我的人心痛,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我渴望自由,渴望摆脱这一切的束缚
但我也害怕,害怕放弃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暑假我一直窝囊着呆在房间不出门,有时两天吃一顿饭,有时根本不吃饭,谁来我也不见
妈妈为我找了一所新学校,不再是重点,而是民办学校……
我对学校有了阴影,我内心十分挣扎,但还是同意妈妈的决定
妈妈安慰我,开学那天一定带我亲自去学校,向老师解释清楚我的情况
妈妈一直在对我唠叨“每一次结束亦是新的起点”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