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夏行景阴沉的脸上,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要把人冻住。
“怎么了?”昌笙绘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去拉他。
夏行景顺势靠在昌笙绘怀中,闷声道:“她说,后宫空虚,要我选妃,那群大臣也是。”
夏行景今年二十一岁有余,而先皇在这个年纪时膝下已有一女,也难怪太后会联合大臣来催。
“南蛮族近来是不是过于安分?”昌笙绘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手却在夏行景背上轻轻抚摸着。
夏行景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昌笙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攻打南蛮,让他们无暇顾及别的事?”
“阿景聪明。”昌笙绘笑着搂住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夏行景思索片刻,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南蛮族一直对大魏虎视眈眈,若能借此机会削弱他们的实力,不仅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还能让国家长治久安。而且,这样一来,太后和大臣们也不会再催促他选妃,可谓一举两得。
“我现在就下旨!”夏行景说着,便要起身去吩咐樰臻拿纸墨来,却被昌笙绘一把拉住,按回座位,轻声道:“阿景,这可是我的主意,难道你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夏行景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昌笙绘扣住,嘴唇轻轻贴了上来。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昌笙绘身上游走。昌笙绘的眼神渐渐染上了情欲。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陛下,通议大夫求见。”樰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行景顿时清醒过来,昌笙绘也松开了他。
“寡人知道了,让他在偏殿等着。”夏行景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昌笙绘,温柔地说道:“我先出去了。”
“好。”昌笙绘微笑着回应道。
夏行景整理好衣服后,便向偏殿走去。过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找到了南蛮想要来犯的证据了。”夏行景高兴地说着,并抱起一只狸奴走了进来。这只狸奴毛色光亮,显然是被精心喂养的。
昌笙绘惊讶地看着那只狸奴,他指着那封信对夏行景说:“阿景不如看看这个,刚刚樰裎送来的。”
夏行景放下狸奴,拿起信封并拆开。信是谢殃峥命人送来的,上面列举了一些人的罪行,但信的最后却说,这些信息可能并不准确。
夏行景看完了信,原本好了许多的心情变了,压着心里的火将信给了樰臻,吩咐收拾好。
“阿景。”昌笙绘附上他的左手,“冷静下来。”
他的右手里捏着碎掉的杯子,碎片扎进手心,鲜红的雪从中流出,但夏行景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内心的愤怒渐渐转化为菲薄。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皇帝,稳不住朝臣的心,固不了江山的稳定。
昌笙绘拿了绷带,将手中的瓷片捡了出来,一些很小的都要进肉里了,被仔仔细细的拿出来,放在手帕上,白色的绷带缠绕,盖住了手心的伤口。处理好伤,昌笙绘捏过夏行景的下巴。
昌笙绘认真的盯着夏行景的眼眸:“阿景,你是很厉害的君王,无人能及,他们是蝼蚁,是不堪入目的脏东西,阿景,你真的,真的是很厉害的君王。”
声音唤回了夏行景的一丝理智,他坐下来,手心的伤口才隐隐作痛。
对,他不是失败的君王,他独自治国四年有余,百姓安定,国库充盈,是盛世之景,是天下大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