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裎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内,静静地站在床边:“陛下,该上朝了。”
床上的夏行景在昌笙绘温暖的怀抱中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他轻柔地替昌笙绘掖了掖被角,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然而,当他的脚刚碰到地面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腕。他回头望去,只见昌笙绘依然紧闭双眼,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手还紧紧抓住他不放。
夏行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将手从昌笙绘手中抽了出来。让宫人伺候着将龙袍穿好,整理好衣冠,然后对樰裎吩咐,告诉他若昌笙绘醒来,先把药给他,并准备些糕点。
樰裎恭敬地应下,心中暗自感叹。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本已忙碌不堪,如今又要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位祖宗,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从今以后,你无需再跟随朕,只需专心照料他即可。”夏行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嗓子,“让樰臻随朕上朝吧。”
“是。”樰裎连忙点头答应。
随后,夏行景登上华丽的步辇,前往太极殿上朝。
“陛下,臣有事要奏。”朝堂上,正四品下文臣,通议大夫乾明舟说。
“爱卿且说。”夏行景抬手示意。
“前不久,臣的人称,曾在医馆中见到了消失的宁王。”乾明舟顿了顿,“臣觉得宁王本就是忠臣,又才高八斗,博学渊识,当年宁王只是被陷害,不如重新让宁王回来,为朝堂效力,护国之安宁。”
“通逸大夫此言差矣,当年确实是高大人污蔑宁王,但你怎么保证宁王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就算曾经没有,如今可说不准啊!”中都尉谢殃峥反驳。
夏行景打住两人:“此事等下朝后两位大人与寡人到御书房再议。”
如果昌笙绘知道,朝中真的有人希望他回来,会欢喜吗?这个问题在夏行景心中闪过,随后他自己告诉自己答案,大概不会,昌笙绘对他一定很失望,又怎么会愿意回到朝堂?
一直到早朝结束,夏行景都在想着这件事。
御书房内,夏行景问谢殃峥:“若是寡人能保证宁王绝无谋反之意,爱卿还是觉得不该让宁王回到朝堂吗?”
“陛下,恕臣直言,宁王是个忠臣,正如乾大人所说,才高八斗,学识渊博,但......”谢殃峥犹豫了一下,“但陛下,一个被那样对待的人,如何会没有怨恨之心?又如何会再效忠于人呢?”
夏行景沉默了一瞬,他自然明白谢殃峥的顾虑:“罢了,此事日后再说,两位爱卿先退下吧。”
见此,谢殃峥和乾明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昌笙绘悠悠转醒,樰裎按照夏行景的吩咐,侍候他洗漱更衣,并端上药和糕点。
“阿景呢?”昌笙绘将药喝完,没去碰糕点。
“陛下这会正在御书房呢。”樰裎如实回答,“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先和奴才说。”樰裎招手示意人将东西搬下去。
昌笙绘在房间里走动,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是很早时自己送他的生辰礼。
画中是一片宁静的山水,野马肆意奔跑,满山花草随风飘。
在御书房中的夏行景思考着是否要让昌笙绘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他知道昌笙绘现在并不想插手朝堂之事,但他又觉得昌笙绘有权利知道这些。
最终,夏行景决定等到晚上,再找昌笙绘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