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一身金色龙袍随风飘扬,他看着远处,幽幽叹了一口气。
太安帝国师啊,孤这一番谋划,可是有些稚气了?
国师轻轻甩了一下拂尘。
齐天尘陛下的谋划不能说是稚气,都是为了北离。
齐天尘只不过,陛下的眼光,看的终究只有这几十年。
太安帝而李长生,看的却是几百年吧。
齐天尘李先生应当就是北离的护国人。
太安帝霍地转头看向国师,眼神震惊,国师却捻须而笑。
齐天尘无论是培养出琅琊王还是银月公主这样的绝世之才,还是将百里东君收作弟子, 都是他的护国谋划啊。
太安帝世上真有人能活几百年吗?
齐天尘吾等秘法之家,的确藏有地仙之流。
齐天尘然而,即便活过百年已属难得,那些能够历经数百年光阴者,无一不是以常人难以承受的代价换取。
齐天尘自然,他们也肩负起了凡人无法想象的责任。
太安帝默默看了远处良久,最终叹息一声。
太安帝孤,明白了。
阴云如墨,沉重地笼罩着整个天启城,昔日繁华喧嚣的街巷如今尽是一片萧瑟凄凉,百姓们惶恐不安,纷纷紧闭门窗,唯恐灾祸临门。
一群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杀手悄然踏入城中,他们动作迅捷,冷酷无情,刀光闪烁间,那些来不及躲藏的零星百姓便惨遭屠戮。
而在重臣的府邸内,微弱的烛火透过窗纸映出摇曳的光影,几名官员正围坐一处,神色凝重地商议着应对之策。
然则,就在这一片紧张气氛中,杀手们猛然破门而入,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带走了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官员的生命。
太和十八年,北离国太安帝病重,夺嫡之战愈烈。
无数朝廷重臣因党争被敌对势力杀手暗杀,一时间,天启城血光笼罩,人人自危,史称——‘ 八王之乱。’
为了抵御这群不明杀手的入侵,琅琊王萧若风擢心剑传人李心月、无极棍姬若风、唐门唐怜月、雪月城司空长风,创立天启内卫司。
在他们的合力下,天启城 在经历短暂恐怖后,重归安宁,这四人,从此被称为——天启四守护。
平清殿内,除了浊清大监和太医之外,便只有萧若昭陪在太安帝身边。
太安帝小昭,父皇这辈子就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父皇也知道你因此怨怼父皇。
太安帝可父皇希望你能理解……
太安帝待父皇走后,你夫妇二人便把我那外孙女的名字改回去,沈嘉惠…是个很好的名字呀!
萧若昭父皇,小昭怎么可能怪您,您可还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太安帝深知大限将至,于是将承载着继承人之名的龙封卷轴郑重地交予浊清,命其当众宣读。
在太医的小心翼翼搀扶下,他步履蹒跚地来到书案前,颤抖着手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一道密封的密旨,递给了萧若昭。
随后,太安帝附在萧若昭耳畔,低语数声,字字句句犹如重锤敲击在她心上,令她面色剧变,震惊不已。
待一切妥当之后,太安帝终是油尽灯枯,阖然长逝。
平清殿内,萧若昭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恸,泪水决堤,泣不成声。
萧若昭和浊清从殿内走出,浊清手中还捧着龙封卷轴,他在台阶前站定,展开了卷轴,就要宣读皇位的最终归属。
浊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萧若风却劈手夺过卷轴,扫了一眼后用内力将它震得粉碎,随后直视浊清,眼神中带着狠戾。
萧若风传位——三皇子,萧若瑾!
高高的宫墙上,白衣的南宫春水和红衣的洛水并肩而立,遥遥望着平清殿。
南宫春水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啊,连皇帝都可以让。
洛水你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可北离,却失去了一个好皇帝。
南宫春水我为北离护国,这是最后一代了,之后他们的生死存亡,就看自己了。
抵达沈府之时,已是深夜时分。
萧若昭面庞满是哀伤之色,她小心翼翼地将太安帝秘密交予她的卷轴递给沈牧也,轻声示意他打开查看。
沈牧也孤深知若风无意皇位,至于将来北离的主宰会是谁,孤亦无法预知。
沈牧也然而,银月公主作为长公主的地位决不容许任何人撼动。
沈牧也倘若后世君王之子为争夺皇位引发内乱,银月长公主便可凭借此密诏,代行君王之职,执掌朝政,成为北离的女帝。
沈牧也在看完密诏后,也是和萧若昭一样的震惊。
沈牧也先皇这是知道九兄会让位给三兄,知道三兄的孩子会……
萧若昭三皇兄的孩子可都没成年,那嫡子比我们嘉惠还小上一岁,这事儿还早着呢!
沈牧也这封密诏还有谁知道?
萧若昭浊清……
萧若昭我已同他说好,若日后真的需要我这个长公主匡扶社稷,还需请他为我证明这道密诏的真实。
宫城萧萧,随着旁白,冬雪消融,春柳抽新芽。
太和十八年深冬,太安帝崩殂,传位三皇子萧若瑾。次年春,新帝改元明德,册封原侧妃易文君为宣妃,宠冠后宫。
一身皇袍的萧若瑾负手站在大殿前,萧若风从他身后走来。
萧若风兄长。
萧若瑾若风,你来了,若昭还不愿意来?
萧若风她说,加封长公主后要为父皇守孝三月,不会来了。
萧若风只是兄长册封宣妃,可是为了掩人耳目?
萧若瑾若让世人知晓,孤的爱妃竟不在宫中,孤岂不会沦为天下之笑柄。
萧若瑾宣妃,她已经离开得,过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