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迟仍是回到楼上,她就站在栏杆那看着下面。
会馆的设计很奢靡,上千万的灯光营造出一种璀璨夺目的氛围,随着音乐的节奏,人们交谈、欢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种热闹非凡的背景音,人们的情绪高涨,仿佛是退掉伪装的兽类,享受着夜晚的狂欢。
唯有楼下的那一抹身影,即使在喧嚣的人群中,也如同一抹清冷的月光,不染一丝尘埃,对客人他又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轻易与人亲近,质如同深谷中的幽兰。
真恶心啊,都在这了,还装什么出淤泥而不染。
程惜迟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用手指节敲着木质的栏杆。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微震了一下,拉远的思绪稍稍拉回来了,她掏出手机,是吴咚发的信息。
“西西,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你走了好久?”
“你在哪?”
“果然,冷淡了。”
“…”
她低下头打字,“快了,现在回去。”弄完后,程惜迟抬头重新扫了一眼下面,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不知道去哪了。
吴咚的消息还在狂轰乱炸,程惜迟只好先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西西你终于回来了,他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啊!”吴咚哀嚎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程惜迟淡然坐下。
就这么出去一会,楚竞怀里的人都换了一个类型的,或者说是整个包厢里的陪酒都换了个遍,玩的挺享受的。
但楚大少爷仍是觉得无趣至极——“好无聊啊,我们玩些刺激的吧!”他说起这个来了兴趣,瘫在沙发上的身体瞬间挺起。
“你能有什么…”还没等赵令页嗤笑呢,门口忽然被拉开——
“少爷,下面出事了。”一个长得蛮周正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对壮硕的保镖闯将进来。
“什么事啊就这么莽莽撞撞的,没看见我在招待成吾未来的大客户吗。”楚竞不爽的说。“蒋末昭,我爸不是说你是得力干将吗,自己不知道审时度势吗,别什么破事都报上来…”
“是警察来了。”蒋末昭冷静地打断他的话。
一听到这里,楚竞话都没说完先差点从真皮沙发滑下去,他勉强撑在沙发上,扬手让周围陪酒的全下去。最后一个人出去后,楚竞才说着,“我靠该不会是成吾的税没交吧…“他抬头看向蒋末昭,“成吾的账不是你管吗!”
李令页靠在沙发上嗑瓜子,声音成为背景音还挺好笑的。
“都不是您想的那样,是警察在抓人而已。”
“抓什么人,我们的?”
“不是。”
楚竞又摊了回去,怒骂道:“你神经病啊,他抓他的我们配合不就好了!”蒋末昭微微欠身,“是少爷您说成吾的事无论是大小,都要事无巨细跟您汇报。”
楚竞一时无语凝噎,他确实在父亲将他派到吾成这里时,又确确实实跟蒋末昭强调过。原本是想立个下马威的,不曾想被反将一军。
“啊!惨了!”忽然吴咚惊叫起来,她一把拽住程惜迟,“你们身份证上都成年了,我还未满十八岁呢!会不会被警察同志给拘留啊…”
有的大家族为了想自已的孩子能早日当家,差不多出生日期都会往大了报,反正生日不变就是了。此时的吴终有点痛心为什么老爸老妈要听一个江湖道士的话,还把出生日期往小了写。
“其实不用担心的吴小姐,警察大概率不会搜到这一楼层,如果您实在焦虑的话我们这边有VIP贵宾通道。”蒋末昭说着。
赵令页也丝毫不慌,“是啊,怕什么。”但吴咚作为遵纪守法的青年,虽然已经违了…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陪你下去吧。”程惜迟站了起来说道。
这一刻吴咚差点要泪流满面扑到程惜迟身上了,果然患难见真情啊。
虽然其实也不算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