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明》六

“沈墨姐姐……”沈墨回头，叫她的是府里一位年纪最小的侍女“有什么事吗？”沈墨蹲下，笑着对小侍女打招呼。“兰儿，过来！”喊她的是小侍女的母亲“夫人对不起，是我没看住女儿，让您受惊了。”“没事没事，正好我也无聊，找个伴儿聊天也挺好。”沈墨站起身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小侍女。“叫什么名字啊。”“谢谢姐姐，我叫齐芷柳。”“以后无聊的时候就来找姐姐玩。”“好，姐姐再见。”“拜拜。”

看着下人把小侍女领走，又剩下沈墨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徘徊。

沈墨拖了个梯子过来又上了屋顶，她现在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能像之前一样翻到屋顶上。坐在屋顶上看着孙均进门，“这儿——呢。”沈墨从房顶上下来“好容易才熬到你回来，无聊死我了。”“这才刚好，又想躺床上？”“那我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吧，又不能出门，要是还不让我爬墙，那些跟把我按床上有什么区别。”“药喝了吗？”“喝了，一口都没剩。”沈墨撇了撇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喝啊，苦死了。”“今天晚上还有一副。”“随你，反正我不喝。”

傍晚用过晚饭后，院子里又隐隐起了一股药味，沈墨一闻到药味就想吐，孙均端着熬好的药进屋，沈墨立马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你走，我不喝！”孙均把药放在桌子上，过来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药喝了，明天可以许你在周边转转。”沈墨抬头“真的？”

“不骗你。”“我喝…”孙均把碗端过来，沈墨一闻就恶心反胃，接过碗强忍住恶心喝了一口，“甜的……”“特意在里面加了些白糖，味道应该会好些。”虽然加了白糖，但还是抵不住药原本的苦味，沈墨喝完打了个寒颤，把碗递给孙均。“一言为定，明早放我出府玩儿去。”孙均擦掉沈墨嘴角上的药渣，点头。

次日早晨，沈墨又从空气中闻到一股药味睁开眼，想起来今天可以出府玩儿，起来梳妆打扮，挑了一件新衣服。刚开门没走两步，就被孙均叫住。“还有一碗。”沈墨撇了一眼孙均，接过孙均手中的碗一饮而尽。药刚入口，沈墨差点连同昨天的药一起吐了出来。但还是硬灌了下去。本来以为孙均同昨日一样往药里加了糖，谁知这药却比没加糖的还苦。“这怎么……”“今日多加了一味药。”沈墨捂着嘴，好容易才把反胃压下去。“加糖了吗……”“没。”“你…不早告……告诉我！”沈墨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两下。孙均嘴角含笑，“晚上还有，记得喝。”说完放下碗转身出门。沈墨看着孙均出门，小声嘟囔“还晚上，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沈墨出了府，去了南街的茶楼里喝茶听曲儿，又去玲珑铺里买了些胭脂和螺子黛。这次沈墨决了心不回去，宁愿毒发身亡也不愿意再喝一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