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

乔乔抬头看我，刚端上的热汤水气氤氲，升腾到半空中，乔乔的视线有点模糊。

看清她的脸的时候，她眼里湿湿的“你吃呀，吃完了我还得回去赶稿子呢。对了你今天说有话和我说，什么话。”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看到乔乔嘴角有油渍，我拿纸巾去擦，却没注意到此刻我们靠的有多近。我轻声道“嘴上有东西。”

乔乔拿过我手里的纸，更往后靠了靠。

我继续说“我要走了。”

筷子顿了一下，乔乔在给我夹菜。

她轻飘飘的哦了一句“嗯，我知道。你迟早要回伦敦的。”

“还有呢？”我不死心，乔乔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你不饿吗？”

意思就是，没有什么了。

还以为，这一个月乔乔接受我继续在她的生活里，会有什么不同。我有点失落。

吃完饭我们在路边走，最近的相处，让我越来越喜欢和乔乔一起在街道间穿行。似乎这样，我们就能更了解对方一些，我也能有更多的机会，去更了解乔乔。

“刚刚，老板和你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在桌上的无声对白以及结账的时候，悄悄说的那些话。

乔乔似乎并没什么所谓，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他问我你是不是我新男朋友。”

男朋友。这个身份我明明才失去了不久，却像是很久远之前，又像是从未拥有过。

“那我是吗？”我拉住乔乔，让她看着我，期盼她说出那句话。虽然机会渺茫。

“我们是。”乔乔突然停住了，想了想继续说道“朋友啊。”

说完了，乔乔轻轻放下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更快了一些。

我不甘心，只能继续追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事实不是吗？”

“什么事实，事实是我们在一起过，五年。”

气氛很紧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在乎。其实我明明没有资格这么说。

乔乔咬了咬嘴唇，握着包带的手更紧了一些。

“这是吗？这五年你身边辗转了多少人，我是吗？”

是的，乔乔说的没错，始终是我对不起她，且无法弥补。

“乔乔。对不起。”

“没事，走了就走了吧，看不见你也好。你我都不清楚我们的关系究竟该怎么办。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很害怕。”

见我不说话，乔乔叹了口气继续说“害怕你身边还会有更多的人出现，而我。从头到尾都是摆设。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可是你知道，五年始终不能用一个月来代替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乔乔楼下。我们短期内能见到的最后一个夜晚。

她转身要走，也未曾和我道别。

但我不甘如此，我叫住乔乔，脑子里快速梳理这一个月乔乔说过的话，和我在一起时的反应。

至少她不讨厌我，而且和我一样，放不下。

“乔乔，如果是老天安排的呢？”

“什么？”

“我们打个赌，如果我去伦敦结束学业的这半年，我们能有机会再见面，我们能一直联系，我能让你不害怕，我能保证从今天开始身边都只有你一个人呢？”

“杨澄，我没必要和你打赌。”

“嗯，尊重你的意愿。但我会这么做的，因为我舍不得你。”

乔乔站在台阶上，看了我半响。突然笑了，和我们18岁的第一次见面不一样，在22岁这一年。我和乔乔真的重新认识了一遍。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