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之存心想犯错,立马起床穿衣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下人们眼看着王爷就要出安王府的大门,吓得跪在路上试图阻止王爷出府。
威严大气的安王府大门口一排排的跪着下人,声音都带着几分害怕:“王爷不可,陛下只让您禁足,您要是出去只会招来更大的祸端啊!”
但王澜之丝毫不理会他们,在一众哭嚎声中大摇大摆地出府往万花楼走去。
“王爷~”
“王爷不可啊!”
无论这些下人如何呼喊,安王都没有回头。
而在安王走后,几个小厮丫鬟就偷偷溜出府给各自的主子报信去了。
沈迟虽然不明白主子想干什么,但他只跟在主子身后保护他的安全,别的什么都不问。
到了万花楼,王澜之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声声姑娘的房间。
见到王爷来,钟书玉吓了一跳。
不是让她在这里等着吗,王爷怎么又来了?难道又想反悔了?
“参见王爷。”钟书玉又给安王行了大礼。
“起来吧。”王澜之说。
等面前的小姑娘站起身,王澜之又开口:“怎么每次见你你都要磕头呢?你是知礼数的人,就算平民见本王也无需次次都跪吧。”
钟书玉自然是怕他不帮自己才行大礼。小姑娘心思单纯,以为放低姿态做足礼数,男人就会帮他。
殊不知现在安王帮她只是因为她还有用。
钟家虽然倒了,但钟丞相为官期间政绩颇多,百姓爱戴,要是以后安王真和皇帝针锋相对,甚至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钟家的声望就有利于他招揽贤士、拉拢民心。
这些钟书玉都想不到,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要牢牢抓紧自己才能活下去。
“自然是因为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现在还没有能报答王爷的地方,给王爷行大礼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些。“钟书玉回答道。
王澜之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姑娘还真是单纯。
不过她才十五岁,能有这样的气度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男子有上书院读书的机会,在大周女子全由母亲教导,体面一点的人家会请女先生或是宫中放出宫的宫女来教女儿。
王澜之觉得,小姑娘能有为家人平反的心就很不错了。
这次安王来万花楼的动静不小,不出一个时辰御史台又知道安王在青楼寻欢作乐了。
禁足期间逛青楼,不得好好参他一本!
这些自以为维护朝廷脸面的御史丝毫不知已经掉进了安王的圈套里。
而安王这边,已经在钟书玉房间呆了一个时辰了。
钟书玉小心翼翼地端茶倒水,生怕服侍不周惹恼了这位爷。
但她以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笨手笨脚的也不会哄人,心中懊恼自己以前怎么不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
房间里三个人,王澜之在思考自己的计划还有哪些欠缺,沈迟就像个木头,钟书玉紧张后悔,丝毫没有旁人眼中白日宣淫的样子。
夜幕降下,独属于青楼的淫靡熏香飘散,楼下又热闹起来。
钟书玉自觉出去叫了一桌子酒菜,恭敬服侍安王用膳。
王澜之吃完饭便准备回去了,临走之前,还是开口提醒道:“这几天或许本王就要走了,你是跟本王去西北,还是去个更好的地方,本王都可以帮你安排。“
钟书玉没有任何犹豫:“我愿意跟着王爷,为奴为婢都可以。”
王澜之感叹小姑娘的坚持,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
他不懂她的坚持。一个娇弱女子,跟着他去西北受罪,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承诺。
然而对于钟书玉而言,父亲交代的“跟在安王身边,才能有活路,才能为钟家正名”,这话就是圣旨。
钟书玉就是死,也会跟在安王身边。
安王大摇大摆逛青楼,临走时还专门走的一楼大堂,引来一阵议论声。
“这安王还真是风流啊。”
“连安王都来此,看来万花楼的姑娘是有什么魔力不成,我也来试试。”
“你不知道吧,安王还在禁足呢,就来这喝花酒,真是张狂。”
.......
有了这些客人的添油加醋,安王禁足期间逛花楼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参安王的人又多了一倍。
这次没人觉得御史台是吃饱了没事干,因为安王不听皇帝口谕,这是重罪。
看着台阶下跪着的臣子,皇帝这次知道必须好好敲打安王了。
“宣安王。”皇帝道。
底下的太监立刻行动,还带去了几个御前侍卫,看样子是怕安王不来,准备动粗了。
朝堂上众人安静如鸡,安王府战战兢兢。
王澜之猜到会宣他入宫,没想到直接上朝堂。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这封地他是去定了。
庄严的朝堂之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下面百官分为文武两排站好,泾渭分明。
此刻众人表情严肃,连门口唱礼的小太监都是如此。
王澜之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散漫地走入殿内,还算恭敬的行礼:“臣参见陛下。”
皇帝没叫安王平身,他此刻心里还是矛盾的,是严惩这个弟弟,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过。
皇帝不表态,底下的人一个个都不敢开口。
良久之后,皇帝开口了:“平身吧。”
众人明白,陛下这是打算放过安王了。
王澜之腰都酸了,得到准许后直接站直。
“安王,你可知罪。”皇帝问道。
王澜之面带疑惑,问道:“不知臣有何罪?”
此言一出,大臣们纷纷吸了口凉气。
“放肆。”皇帝威严的声音传遍大殿。
皇帝动怒,大臣们不约而同跪下。
“你骄奢淫逸,青楼包妓不说,还无视朕的口谕,擅自出府,寻欢作乐,给皇室抹黑,这还不是罪吗?”皇帝说。
“陛下,去青楼的又不止我一个。”王澜之回道。
跪着的大臣们闻言心脏都吓的漏了一拍,有种要倒霉了的感觉。
“陛下,臣是去青楼了,可臣在青楼可遇到不少老熟人呢!”
“这刘将军、秦侍郎,我可都遇见了。”王澜之指着两个老头说道。
两个老臣重重磕头,不敢说话。
“还有周御史的儿子,我虽没看见,但他在万花楼可比我还阔绰,难不成这臣子还能比我这个秦王俸禄高?”
周御史连磕三个头,惊慌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