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快半个小时了。张泽禹在小区门口下车后,雨势太大,来不及赶回家,只能先在邻近的便利店躲着雨。滴在张泽禹身上零星的雨滴都快干得差不多了,雨都没想过要停。
张泽禹干脆在便利店买了把伞,还好雨不是很大,回家时身上的衣服也没怎么淋湿。
张泽禹中午忙着实验室的事儿,根本没想起来吃饭,只觉得现在要饿死了。张泽禹想着张极今天应该回不来,打算晚餐点外卖应付下就行没。
张泽禹刚打开家门,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张极这个点儿应该回不来吧。张泽禹狐疑的去看门牌号。
张极从电梯口出来,刚准备进家门,门里的脑袋却往回看。“啊。”张泽禹磕到了肩膀,本能的作出反应。
张极没什么感觉,拥着张泽禹往里走,“张小宝,先换鞋再投怀送抱也不晚。”
张泽禹毫无防备,一脸茫然的看着张极,“你怎么回来了?”
“不乐意啊。”张极弯着腰从鞋柜里拿出张泽禹的拖鞋,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
张泽禹顺势踩上张极放在地板上的拖鞋,轻声问道,“你不是在姜州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张极眉梢轻挑,语调拉得长又慢,“家里藏人了?这么怕我回来,还专门看我采访打听。可怜我一个人先走,紧赶慢赶地飞回来。”张极已经脱下了那身正装,一如既往的闲散风格称得这语气更显小怨夫模样。
张泽禹尝试着接下话茬,但还是没办法忽略厨房的香味儿,就差探个脑袋往厨房瞅,“谁做的饭,好香啊。”
“常姨。”张在看着挂书包的张泽禹,边往前走边留意着身后的人能不能听到。“她从小就开始照顾我,不过现在不会一起住,只偶尔来做顿饭,你可以把她当作家人。”
张极没再说什么,和厨房里忙活的常姨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张泽禹愣了一下,张极告诉他常姨不是老宅里的人,他让张泽禹放心,让张泽禹成为自己的家人。
张泽禹定了定神,路过厨房,见常姨确实很忙,本想简单打声招呼就上楼,好早些洗澡下楼吃饭。而且今天的衣服是张极拿的,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拿的是那天被他硬塞进去的裤子,他现在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可张泽禹刚开口,常姨便望了过来,眼睛都好像亮了亮,灶上的汤锅调成小火,就立马,揽着张泽禹坐到沙发上聊天。
常姨笑的合不拢嘴,拉着张泽禹家长里短的聊着,“你就是泽禹吧,生的真漂亮。”
“谢谢常姨。”张泽禹只能拼命扯着自己的裤子,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上楼换衣服。
“你跟小极怎么认识的啊?”
这叫他怎么说,不那么愉快的开场确实不好被提起,可……
“喝酒认识的。”
“这孩子怎么能带着你喝酒呢!”
“呃,常姨,也……也没喝多少。”张泽禹属实不是故意把锅甩给张极的,这会儿只能干巴巴的笑着。
张极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常姨还拉着张泽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笑吟吟的。
他随意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五分钟了。他不是没想到常姨会拉着张泽禹聊天,但没想到常姨会这么喜欢他。
张极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常姨,你锅里还炖着鱼呢,先让张泽禹去洗澡吧。”
“我跟小泽禹还没说几句话呢。”
“常姨,您不心疼我媳妇儿,我还心疼呢,刚进门就扒着门往厨房瞅,肯定饿了,这不得先去洗澡吗。”张极推着常姨往厨房走,回头看见张泽禹目光呆愣地坐在沙发看着他。
“张小宝,洗澡了。”
“昂。”张泽禹低头掩饰着微红的耳尖,缓缓站起身往楼上走。
吃过饭,常姨又跟张泽禹聊了几句,就回家了,张极搬出老宅之后就给常姨在自家楼上买了房。虽然钱是张正清的,但他也没插手,常姨也就安安稳稳的住下了。
张极从卧室出来,看见张泽禹在捣鼓电视,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别的什么,让他把头发撩向脑后,额前落下几缕碎发。
张泽禹瞥见张极的身影走进,弯下腰,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张泽禹侧过头,他看见张极侧脸曲线硬朗,骨指分明的手拨弄着盒子里的光盘,淡淡开口“在看什么?”
“《悸动》,没看过,要一起看吗。”张泽禹随意指着一张回答。
张极嘴角扯这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行。”
张极拿了床空调被,两人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垫着靠背,盖着被子,等待电影的开始。
这不是个圆满的故事,但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男女主在大学相遇,却没有等来相知,女主看着男主身边从不缺与他相配的人,她的悸动被一次次浇灭,心却又一次次跳动。她为他着迷,不分理由,却也不问结果。
后来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女生和男生牵过手,拥过抱,接过吻,却从没听男生对女生说过我爱你。
他们仓促的开始,仓促的结束。荒唐到能够不留一点痕迹,可女生好像陷在回忆里,甚至连挣扎都不曾有。
因为想要拥有,所以是心酸的;因为不想放手,所以是苦涩的。暗恋像一颗颗的青梅果,被困住的人却在甜与酸涩间上瘾了。
《梦臆》
暗恋像一颗颗的青梅果,
我在甜与酸涩间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