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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夏端

周三早上,他们去办公室,将找到的监控交给班主任。但宋夏好像完全忘了,昨天晚上他做了些什么。

“好,我清楚了,会还你们一个清白。”

他用安慰的眼神看着我们。

他们先回教室上课,一上午。9块都想着试卷的事。上课时常发呆走神。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他随着上课铃走进教室,他将课本往桌上一丢,表情严肃。

“上次我们月考有两位同学的答题卡被人恶意涂鸦,这件事情影响恶劣,校方决定给那位同学休学反省。希望你们以后引以为戒, 不要让诸如此类的事给我们班级抹黑。”班主任说道。

眼神巡视一圈,落在他们身上。

“上课。”

全班人集体起身,向老师问好。

坐下时,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无奈,但也接受这个结果。

“周快和宋夏,下课来一趟办公室。”

周快的心紧绷着,他们的成绩怎么办?

一节课下来,她并没有收获到什么,反而疑虑越来越多,思绪也越飘越远。

“走吧,去办公室。”宋夏盯着她的侧颜。

她眉头皱着,脸上满是忧郁。

宋夏不知怎么了,手指附上周快的眉,将有思带走。

周快转头望着有他。

他的眼眸里,是星辰,星辰里有自己的面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男孩对小女孩说:“你好可爱,长大了我们在一起。”小女孩害羞地点点头。

思绪回神,她站起身,慌张的说:“走吧。”

“嗯。”

他们并肩走着。天空中有几架直升飞机呼啸。歌颂着他们热烈的青春。一起走向办公室。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长,直到融合。

“人呢,我们是找到了,但可能你们这个成绩就不会太尽人意,可能本来的10分就只剩8分左右的样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班主任看向他们眼中是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办法再让他的学生不扣分,只能尽力争取。

但好在他成功了,他争取到80%的分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也没想到江枫乐会如此的恶心,下作。有80%已经很好了。他们不再希望什么轻轻的对班主任说谢谢。

回到教室准备收拾书包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可能是因着休学的缘故,他们过得很好。

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宋夏问她:“国庆假期你打算出去玩吗。”

他眼里是细碎的光,闪耀着照进她心里。

“好。”

下周是国庆节,不用上学。

连续九天不上学,是对一群高中生最好的放松。

周快和宋夏相视一笑,便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国庆假期。他们计划着一起出去旅行,探索未知的地方,享受自由的时光。

放学后,他们一起走出校门,走进幸福路。夕阳西下,映照出他们年轻而美好的身影。他们边走边聊天,讨论着旅游的目的地和要做的准备。

“我想去可可西里,看雪山,听风的声音,去追自由的方向。”周快兴奋地说。

“我们去不了,太远了,但你一定会实现的,希望那时我在。”宋夏为难又故作打趣回应道,“到那时,我们应该都工作了吧,就有钱有时间去追自由。”

“那还是你来教我物理吧,去不了那就以后去,总会去的。”周快并没有不开心。

“那明天10点,我在幸福路等你。当我们拥有了好的未来,总会去的。”

他们的对话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此刻,他们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困扰,只专注于眼前的美好。

伴着天边绚丽的晚霞,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心中怀揣着对国庆假期的无限想象。

话终有静,路也有尽。

十字路口上,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但他们都在憧憬,她也希望他们能有未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周快准时来到了幸福路。她穿着一身轻便的衣服,背着背包,包里是一些笔和一本物理书,面带微笑地等待着宋夏。

不久,宋夏也出现在了路口。他戴着一顶帽子,帅气逼人。

“你真的想好要在这美好的假期学习吗?”宋夏笑着问。

“当然!”周快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美好的光芒。

他们沿着幸福路左边走,马路两边都是些小摊贩在叫卖。前面出现一个拐角,他们跟着拐进去,走到一个老式居民楼面前停下。

“到了,我家比较简陋。你不要嫌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不是周快第一次来这,上次来时是晚上,再加上宋夏还是醉着,就没太注意。这次白天来显得异常的老旧。

周快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嫌弃,没那么金贵。”

相视一眼,彼此的心照不宣。

周快跟着宋夏走进去,这个居民楼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他们只能一阶一阶的爬到3楼。

跟着走到一户门前,门口放的鞋架。

宋夏摸出钥匙,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入目就是简单的沙发和地板,但却不得不说,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有一些惊喜,抬眼问宋夏:“好香的栀子花味。”

“我们家种了几盆栀子花,就放在客厅。你可以去看看。”他笑着回答。

她走到阳台,那摆着两盆栀子花,花香阵阵,让她想起栀子花的花语:一直默默守候你,等你发现我的真诚和爱意,是永恒的爱。

她默默说:“这花真适合送爱人。”

“周快,过来先做套卷子。”

她转头笑着:“好。”

宋夏看着她出神,脑海中那年笑着点头的小女孩与刚才笑着的少女重叠。记忆回笼他苦笑一声。

可是她忘了啊。

宋夏拿着笔在本子上画出周快的模样,她低头写卷子,落款处写:至爱人周快,宋夏摹。

笔落,周快刚好写完,将手中的卷子递给宋夏:“宋同学,我写完了。”

宋夏将本子合上,抬手接过,又放在桌上:“都中午了,就在我家吃吧,我下碗面。”

“我帮你吧。”她坐着有些不礼貌了。

“就下碗面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如果真的闲的没事,就帮我在客厅和卧室的花浇了吧。”

周快走过去把水壶拿在手上,去卫生间接了点水。

她先把客厅的浇了,又去宋夏房间。进去前她问过宋夏能进吗,他让她进,她便没有疑虑,推门进去。

入眼是干净的灰白配色,没有异味,是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走到窗台,将上面的几盆绿叶草浇了,她满意的看着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幅老照片,上面一个是小时候的宋夏,另一个则是她自己。

照片上的他们笑得灿烂,手拉着手,望向镜头。

周快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是她们宋真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宋夏揪她辫子她哭泣的画面;也有宋夏说长大在一起的誓言;想起他口中的快快,她叫的夏夏哥哥;更是有白光闪现,她被推进病房的场景。

手中水壶落地,她跌在地上。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是一见钟情,没想到竟是他对她的久别重逢。

她想起来了,她全想起来了。

她看清了病房外那关切的眼神,从小到大在一起的邻家哥哥,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都是宋夏,无一例外。

手里握着照片,眼泪滴在相框上。

厨房里的宋夏听到声响,连忙跑进来,口中的担忧:“你怎么了,快快。”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着,他看不清你眼前,打开灯。

入眼就是周快跌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个相框。

“你怎么了。”

“阿夏,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

宋夏完全愣在原地,好久才说:“先起来吃面吧。”

宋夏走过去,将周快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到餐桌上坐下。

周快坐在位子上,一边流泪,一边吃着碗中的面。

“是我害死了宋妈妈,如果没有我,宋妈妈就不会死。”周快抽泣着。

“别这样,快快,我妈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自己去看消息,没看路。这是她的问题。”宋夏安慰道。

宋夏怕她难过,把当天的来龙去脉全都给周快讲了一遍。一再强调这事与她无关,是他妈妈自己的问题,怪不了任何人,要怪也是怪那天发消息的宋昱。

说了好一会儿周快才放下那件事与自己无关,才放下心来。

“你这刚恢复记忆,是不是要检查一下。走,我送你去医院。”

“好。”周快回。

在去医院的过程中,她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就让他们快来医院。

在医生的检查下,周快完全健康,恢复记忆无任何损伤。

宋夏面诊时,周父周母就到了。

宋夏想道歉的,但他们拦住了:“孩子,我们不怨你,这个事我们也很痛心,你爸说的话,我们也从不放在心上,没事的,不怨你。”

宋夏眼眶红了,只轻轻说了句:“谢谢你们。”

周父周母都来了,周快看完就和他们走了。

走时周快对宋夏说:“阿夏,我东西还在你那,我明天来拿。”

宋夏笑着对她挥挥手:“好。”

他回到家,将周快的东西收拾好,放在一旁。

桌上的本子被他翻开,有她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画的,也有后来公交上的重逢。

他把他们的回忆全都画下来,永远保存。

眼角的泪落下:“你终于……想起来了,快快。”

第二天,下午二点,她又来到了这个居民楼前,她按着记忆来到3楼宋夏家门口,她敲门。

没等一会儿,门开了。

但开门的不是宋夏,而是他的爸爸——宋昱。

宋昱开门看到周快明显僵了僵。

“宋爸爸,我是来拿我的物理书的。”周快习惯性的叫出从前的称呼。

宋昱听见她说的变了脸色:“你想起来了?”虽是疑问句,但语气中满是笃定。

周快也没隐瞒,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是,我想起来了。”

“那就进来坐坐吧。”

他们走到沙发上,旁边全是烟,屋里也满是烟味,周快皱了皱眉。宋昱似是看出了,走到阳台把窗帘拉开,又把窗户打开。

他走过去坐下:“周快啊,你知道我和你宋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吗?”

周快没回话,他也无倦的自故自讲着:“当时啊,是一个大睛天,我在各地参加演出,我唱歌那么多年,第一次遇见那样温柔,歌声也好听的女人。那天是我们她第一次合作,是首情歌。当时啊,我就想这么好的女人,要是让我娶到了,那可多好。我就去追,她都不同意。”

周快就静静的听着,没出声。

“唉,后来我都要放弃了,她又来找我,她说她同意了。我就大规模官宣,当时的报纸上全写着“英才歌王宋昱与天才歌后夏莞”婚后没多久,就有了宋夏,她也退了。那天是我复出的第一场演唱会,宋夏在上小学一年级,我就发消息让她来看,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你知道她的样子吗,血肉模糊。”说到这他已经泪流满面。

“近日,天才歌后夏莞,因车祸去世。”

“那场演唱会本是第一场,没想到竟成了最后一场。如果当时我没让她来,她就不会死了。”

听到这里周快也不免有些哽咽:宋爸爸,是我错了。”

宋昱却摇摇头:“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困在了过去。”

宋昱离开了,只在桌上放了信封,走了。

周快也不好再留下,拿起东西也离开了,就是心中有些不安。

再听到宋昱的消息是在一个平常的晚上家里正在放着新闻,周快正吃着水果看着。

外面正雷声滚滚,下雨了。

“近日,英才歌王宋昱,因跳楼去世。”

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见,她拿起雨伞就向宋夏家跑去。

跑到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就看见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沙发上有手电筒发出的光亮。

她走近,宋夏在抱着骨灰盒哭着。茶几上放着一封信,她拿起来看,泪流满面。

宋夏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将骨灰盒放在茶几上。盯着它无声的流泪。

周快走过去抱住他,他在周快耳边说:“快快,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周快跟着他流泪哽咽的说:“你还有我,以后会好的。”

周快收紧了怀抱,轻轻拍着他的背:“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肩。

宋昱的葬礼是周家举办的,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也有一部分他的粉丝。

周快和宋夏跪在灵位前,披着麻袋,手中,烧着纸钱,泪无声的流着。

宋昱的墓就修在夏莞旁边。

“他们……也算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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