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者走在这茫茫的雪地之中,怀里抱着那个婴儿,往自己的老屋赶去。
雪还在下着,还是那么的大,大到淹没了那个老者,大到使他步履维艰,大到快淹没了那颗善良淳朴的心,忽然一阵北风吹来,树枝上的乌鸦开始悲鸣,风烈烈作响,吹在老人的身上,使那单薄又破烂的衣裳随风鼓起,怀里的婴儿也冻的缩着身体,想要获得一点儿温暖。
老者就这样走着,一步一个深脚印伸到洁白的雪中又立马拔了出来。
忽然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出现了一座用泥土做的小破屋,那破屋的泥墙上有好几个大窟窿用报纸糊住,来抵御那吹来的刺骨的北风。
老者离破屋越来越近,他的背影越加的沧桑。到了屋前,他剁了剁那破鞋上的雪,露出了那血红、完全肿起的脚趾头。
老者就这样走进了他的破屋,破屋里的装饰很简单:一个床榻、一个破木桌、一个锅和一堆干燥的柴火。在那床榻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孩童听见剁鞋的声音,闻声跳下床榻,用那干枯、脱皮的双手在破屋里来回的摸索,他那双眼睛睁开露出浑白的眼球,没错——他是个瞎子。
老者看见那个孩童四处摸索,心疼地缓步走过去,轻声的责备:
“观棋,你没事不要下床榻,磕着碰着了有你受的。
”
“爷爷,你去干什么了?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我也想帮帮”孩童稚嫩的声音传来。听的老者心里暖暖的,便软了态度:
“我去拾纸板去了,拾完给你买衣裳,不能让你冻着”
“爷爷还是先给你买鞋吧,我身体年轻着呢,冻着没事”
“这说的哪儿话啊,观棋,我活不多大岁数了,尽量多挣点儿钱给你们,我受罪,没事的——你猜观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是什么?爷爷?快说吧!”
“我在雪地中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这下你可不无聊了。”老者坐在床榻上,抖了抖雪,望着天花板,从怀里取出那个脸色潮红的婴儿。王观琪向着爷爷跑去,立马伸出那双手摸了摸那婴儿潮红的脸蛋儿,高兴的蹦起来:
“爷爷终于有人跟我玩儿了。我爱死你了。”
“你高兴就行,观棋”
这时 那婴儿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婴啼,爷孙俩高兴的止不住嘴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