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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Eternal(永恒)

怪盗基德:血珀之羽

“喂喂,祐奈?”

  “啊…怎么了?”祐奈睡眼惺忪被旁边的美惠子拍醒,他张着嘴应道,整个人都是处于离线状态。

 美惠子见祐奈困得神志不清,小声笑了笑。

  “先别睡了,马上到你回答问题了。”

  “啥?什么问题??”

  祐奈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赶紧从挎包里掏出英语册,嘴里叨叨不停:“第几面啊?哪一题啊?选什么啊?”

美惠子死命咬唇憋笑,抽过祐奈的书给他翻到了那一面,指了指。

 “这一题,选C。”

 “来,祐奈,下一题。”

 祐奈捧着书,站起。

  “第三题…选C!”

  “嗯,不错,请坐。后面一个,下一题。”

  祐奈惊魂未定地坐回了座位。

  他本人还是怕老师的,问就是小时候被老师的尺子打怕了。但是快斗就恰恰相反……明明两个人成绩差不多,岂可修!

  “祐奈。”美惠子挪了挪屁股,往祐奈那边凑近了些,“你几点睡的啊?”

  “凌晨吧,我忘了。”祐奈眨了眨眼睛,他一回想昨天晚上回家后处理完伤口还要补作业的悲惨经历就十分痛苦。

  美惠子看了眼祐奈吊着的黑眼圈,拍了拍他的手臂。

  “睡吧睡吧,有事我就叫你,可怜的小怪盗。”

  祐奈想睁开双眼狡辩,但他已经困到翻白眼,干脆也懒得去狡辩了,反正美惠子知道了又不会把他抓到牢里去。

对吧?

  …

放学后…

 “祐奈!” 楼梯口的红子叫了声祐奈。

 “咋了?”睡了一天的祐奈现在已经恢复了元气,虽说黑眼圈还吊着,他走到红子旁边问道,“青子也在?”

  “松本没跟着你?”

  “她今天有棒球比赛呢,话说青子的手怎么了?都红肿了。”

  “不小心扭到了…”青子尴尬地笑了笑。

 红子看着青子叹了口气:“她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扭到了。我待会有点事情要办,青子的手不方便,你和她正好顺路,你帮她拎个包。”

  “不用啦,我可以用另一只手拿。”

红子瞪了一眼,伸手戳了戳青子白洁的额头。

  “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另一只手也扭到啦!”

  闻言,青子讪讪地只好同意。

  …

黄昏时分,夕阳透过云层映红了半边天,远处的房屋也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祐奈慢慢得跟在青子的身后,看了眼青子随风飞舞的发丝,问道:“青子,中森叔他最近怎么样了?”

  上次去青子家吃饭,中森银三看起来并不开心,不说升官,倒像是降职……或许和怪盗基德有关?难道是被调走管不到基德的原因?

  “爸爸?他最近好像挺忙的。”青子想了想,转头看向祐奈,“不过他的状态也有好转,之前看他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祐奈看着青子的笑,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青子应该不知道怪盗基德的事,红子一直呆在她身边也不会让她去了解。

大家都有意隐瞒,不愿让更多人牵扯进这场危难。

 “是因为怪盗基德?”

“不知道啊。爸爸好像不管怪盗基德了。他今天晚上说会回来,但是基德今天晚上听说还有行动。”

  “哦……”

  行动?什么行动?我怎么不知道怪盗基德今天晚上有行动???

  “到家啦,谢谢你帮忙了,祐奈。”青子抱过包,谢道。

  “没事,小事罢了。”

  …

  “今夜八点将取走永恒之心,怪盗基德?!”

  祐奈看着报道,气得对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上次假扮怪盗基德是杀了人,这次又想怎样?!杀了我吗?!

 … …好像可能性很大啊。

 祐奈低头看了眼手机。

 神川桃那边说视频高清还需要时间。

现在已经七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那个冒牌货行动的时间。

这次的冒牌货和上次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团伙。但是就算揭穿了他们的面目,又怎么能证明以前的怪盗基德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呢?

祐奈抓了抓头,出了门。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必须得去。万一这个冒牌货又像上次那样杀人怎么办?

这群人的目标是怪盗基德,只要怪盗基德出现,群众的性命应该不会受到很大的危害。

  …

乌云散去,皎洁的圆月撩开了夜幕的面纱。

宝石就放在博物馆的第一层里。

“上和下条呢?”保仑命人控制场外的一个发了疯的女人。

 “长官,他今天请了病假,一天都没有来。”

 “那就不管他!”保仑拿起对讲机,“控制好群众。还有十分钟,记住,谁都不准开枪!”

  他不允许杀害任何一个好人。

怪盗基德绝对不是什么愉悦犯!他也绝对不会杀人!哪怕现在的基德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他也不会。

 保仑掐了掐眉心,打通了电话。

  “莉雅,视频怎么样了?”

  “马上了,还需要一点时间。”莉雅喝了口冰美式,回道,“我得和桃桃打个电话,先挂了。”

  此时的神川桃正蹲在博物馆对面的一栋楼的楼顶摆弄着自己的摄像机。

  “嘟…嘟……”

 “喂?”神川桃腾出一只手接通了电话。

  “桃桃,你有没有拍到基德杀人的那个片段?”

  “杀人的片段…你等等,我找一下。待会我发给你!”

  …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怪盗基德!为什么不杀了他!”一个被警员控制住的女人满脸泪水,她嘶吼着,“我的女儿被他杀了啊!我的女儿才16岁啊!!你们为什么不杀了那个杀人犯啊!”

 她蓬头垢面,乌黑的发丝里夹杂着几根银发,脸上也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恶臭,也像是许多天没有换。

保仑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那天被杀死的女高中生的养母,她已经闹了很多天了。那名逝去的女高中生名叫水谷未来,是个孤儿。她是女人在烟花祭上捡到的。

当时的女人才12岁,也不过是个小女孩。一个月前她的父母因车祸而去世。她家境贫寒,周围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父母去世后,她为了活命,狭小的屋子也被她卖出去。

 烟花祭那天,她已经坚持不下去,想要在漫天烟花下安然死去。却不想在河流的岸边看到一个被棉布裹着的小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一两岁。

小孩子坐在岸边,不哭也不闹,手上还拿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小孩子乌溜溜的眼睛在烟花的渲染下亮晶晶的,她就这么看着女孩,也不说话,只是露出几颗乳牙痴痴地笑着,把手中的糖葫芦放到女孩的嘴边,想要让姐姐尝一尝这个酸酸甜甜的东西。

  “我不吃,我带你找你的家人好不好呀?”

 女孩笑了笑,她抱起小孩,一个人一个人地问,挨家挨户地敲门。

  最后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个小孩。

 女孩的脸被小孩轻轻地戳着。

这几天,小孩不闹也不哭,就傻傻地笑,手上一有什么就给女孩看,有的时候是一片翠绿的落叶,有的时候是一块黑黑的石头。

  女孩好几次将小孩放在河流边上,但是每次她都会在天黑前把小孩带走。

  “要不……我养你吧?”女孩揉着小孩的肉脸。

 小孩被揉的脸都变形了,也只是嘿嘿笑,还伸出手想要去揉女孩的脸。

女孩也把脸凑过去给小孩揉。

  “我叫水谷樱。”女孩温柔地亲了亲小孩的脸蛋,“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啦!你就叫水谷……水谷未来!”

未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她学着樱也把嘴巴放在樱的脸上碰了碰。

  “妈…妈妈!”

  未来,你就是我的希望,我的未来。

 水谷樱背着未来四处奔波,拼了命赚钱,躲过了世人的嘲笑与欺辱,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未来的身上。

直到前两年才稳定下来,她以为以后一直都会很安稳,她相信,上天不会待她这样努力的人不薄的。

但却不是,上天从来都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

 未来死了,死在了未来所说的偶像,怪盗基德的手下。

“未来…我的未来……”

  水谷樱就那么抱着未来,谁来都没有用,她抱了一天一夜,就连尸体散发着恶臭,她好像也闻不到。

最后实在没办法,尸体必须解决。水谷樱也不是法律名义上,未来的养母。

保仑只得暂时打晕水谷樱,带走了她怀里的未来。

从那之后,水谷樱就像是彻底疯了,她疯疯癫癫地傻笑,扒着一个人就笑着说。

 “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就在那里你看见了吗!就在烟花那里!她是我的女儿!她可漂亮了!”

 可当路人看向她指的地方时,却根本看不到什么烟花,也看不到一个漂亮的女孩。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疯女人,身上散发着怪味的疯女人。

  …

 保仑很可怜这个年轻的女人。

她才27的芳龄,却经受了太多人间疾苦。女人只是想要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偿命,但是现在却无法做到。

“把她带下去吧,安抚一下。”

保仑摆摆手,下令道。他之前尝试和水谷樱沟通,但都以失败告终。

 “几点了?”

  “八点了,长官。”

准点时刻,一阵烟雾在众人面前出现,一道身影从白雾后缓步走出。

  “晚上好,保仑。”

基德插着口袋的左手似乎没有戴手套,他朝保仑挥了挥右手。

 “晚上好……”保仑皱了皱眉。

这个声音……和上次晚会上听到的为什么不太像。

 基德看向装有永恒之心的玻璃展台,轻抚着玻璃罩。

保仑总感觉哪里不对。

 “抓住他!”

 他身后训练有佳的警员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上去。

  “砰!”

  一声枪响,一名警员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你!”

不准靠近我!这是警告!”

  “所有人!撤回!”

 保仑脸色一紧,他赶紧将受伤的警员抱到安全的位置。

那名警员咳出一口血,摇摇头。

“防弹衣,还活着。”

基德带着手套的右手举着手枪,保仑和一队警员就站在对面。两方这样僵持着。

 这个基德……

这时,保仑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莉雅。

在警员的掩护下,他打开手机看到了莉雅发来的信息。

 莉雅:这是高清化的视频,你自己看看吧。

  【视频】

 保仑看完视频后,握着手机的手禁不住颤抖,双唇微张。

 上和……下条?

他看向对面的基德,满眼的不相信。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上和下条?

“喂,你…”

 我要杀了你!怪盗基德!”

水谷樱喊着,满嘴鲜血跑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冲向举着枪的怪盗基德。

  “水谷樱!”

  “长官…”一名警员捂着满是鲜血的耳朵跌跌撞撞跑来,他的脑袋上也在淌着血。

 “别过来!”基德没有看清来者是谁,反手对着水谷樱就摁动了扳机,但当他一转头看到是个女人,子弹已经无法收回了。

水谷樱就像不怕子弹,仍然抓向基德。

然而水谷樱没有感受到疼痛,她只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力拉向了一旁,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谁…”

 她僵硬地抬头,入眼的却是她心里狠到极致的一个人——怪盗基德。

 而另一边的基德看见了水谷樱前面的人后,眼神一冷,迅速摁动了数下扳机。

  “啊啊啊!”

水谷樱尖叫着,猛的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祐奈,许多发子弹刹那间射穿了她的身躯。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疯子,却没有人看见,那双藏在发丝下清明的眼眸。

 水谷樱从来都没有疯,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而现在,她也清楚,杀死她女儿的不是怪盗基德。

她看到了,隐藏在阴影下,那双温柔似水的赤眸。

就和女儿一样,一样温和,给人阳光的眼睛……

未来……妈妈我,来找你了……

随着满是鲜血的身躯的倒地,一声闷响如雷贯耳。

 祐奈胸膛剧烈起伏,紧握双拳,飞身一记边腿将另一个基德踹到在地,不给他任何起身的机会翻身压住他的身体,一拳又一拳打向了基德的面门,而祐奈中弹的右手手臂还在向下淌着血。

他没有躲过那发射向女人的子弹,而是以肉身挡下。

 单片眼镜掉到一边,镜片碎裂。

被压在地上的基德,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上和……下条!”祐奈定住了,即将挥出的拳头也止在了空中。

 “快,抓住上和下条!”保仑处理了水谷樱的尸体后迅速返回下令。

 “哼,哈哈……哈哈哈哈!”上和下条眼里噙着泪,他癫狂地笑着,露出染上血液的牙齿,“我们一起死吧!”

泪水与血液交融,滴落在白西装上染下多多鲜红。

上和下条用右手摁下了口袋里遥控器的按钮,而他一直插在口袋中保护的左手上,有一枚戒指似乎在散发着光亮。

 在月光下闪着红光的永恒之心“轰”的一声炸开,火星与碎片四处飞散,嵌进了埋藏在其他地方的炸弹,博物馆的温度迅速攀升

一股股炽热的波浪瞬时间冲出,伴随着巨响,滚滚浓烟腾空而起,携着猩红色的火焰,卷袭了一切。

  “小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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