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看他傻愣愣的站着,从他手里接过馒头,说道:“谢谢你的馒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深恍然回神,目光有些艰难地从他脸上移开,有些不自在的说:“那个,大山哥昨天说让我来给你修修屋顶。”
聂云想起自己家这一个窟窿那一个窟窿的破草屋,顿时有些黑脸。最迟一个月,他一定要把这破屋子换了!
他打开门,低声道:“那麻烦你了,进来吧。”
林深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他因低头而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后颈,一时间觉得有些局促拘谨。自从聂云醒了之后就变了很多,以前灰扑扑的小脸洗的干干净净的,虽然有些干燥却很白,衣服也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像以前似的总是沾着泥,现在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清水里探出的莲蓬蓬,青涩却娇嫩。
他猛地回神,连忙收回视线,快步走进了屋子。
待他进门后,聂云幽幽抬头,眯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背上,唇角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
聂云家里有一把竹梯,是原身自己上山砍了竹子用干稻草搓成的草绳绑的,林深爬上竹梯后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些干草都该换了,我家一时间也没有这么多,你等等,我去村长家看看,顺便借辆板车。”
聂云连忙说道:“我跟你一起!”
在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村长不算什么官,但是背水村的村长在村里就是最大的权威,多走动走动也好,以后要请人家帮忙的地方可多了。原主因为刚分家,没和村长家有什么交集,只是村长媳妇偶尔来接济他一两次,还有这次大病,村长家也是帮了不少忙,趁着现在去感谢一下,总比让人家觉得自己不知感恩的好。
林深看着聂云,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聂云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了?我不能去?”
林深一脸的一言难尽:“云哥儿,村里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聂云皱眉:“什么意思?”
林深摇了摇头,还是将话憋回了肚子里:“走吧,早去早回,看这天要下雨,早点把你房子弄好吧。”
他不愿意说,聂云也懒得逼问他,跟在他身后往村长家去,不过出门不久,聂云也就知道林深刚才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了。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碰上了出门倒水的黄家阿爹。黄阿爹看到林深就咧开了一口黄牙,大嗓门立刻喊开了:“呦!林小子这是去哪儿啊?哎呦,云哥儿好了啊?你们小两口这是去哪儿啊?”
聂云震惊的看向林深,只见他脸色乍青乍红的,为难又苦恼的看向自己。聂云反应过来,在这个名声比命重要的封建时代,一个未婚待嫁的小哥和一个汉子有了亲密接触,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无奈又好笑,侧着头,欲做无辜的对黄阿么道:“黄阿爹,您这是要烧饭呢?”
在原主的记忆里,黄阿爹虽然嗓门大,不过心地还算好,除了爱八卦些也没别的缺点。为人亲和又心软,在原主被赶出来的这段时间偶尔也会接济一下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