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仿佛受了无形之力的驱使,自然而然地向着季漾所在之处退散开来,围绕着坠落之物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站立于两侧的人们,连同那些以坠物为中心围成半圆的人群,无不将目光聚焦于季漾身上。
那一双双浑浊圆睁的眼睛里,闪烁的好奇与期待,似乎都在无声地邀请她踏上这条特别铺设的‘小径’。
季漾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寒意,尽管事态发展得猝不及防,但他注意到,周围人群的面色却出奇地平静,甚至还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诡异惊诧。
季漾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在白物跟前蹲下,溅出的血液虽然少,但由于是高空,喷射氛围广。
所以现场也不是很混乱,季漾顺手就要抱起来察看,以为白被褥里头包的尸体是,刚刚那个被拐卖的小女孩。
梦里的季漾定晴一看,才真正看清,这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说实话
女婴的毛发就如刚出生被烘干没多般,细细软软地趴贴着额头。
双目是合上的,眼底的青色犹为明显。
季漾最后的意识也停在这里,半夜近一点半,季漾被噩梦惊醒。
季漾的宿舍加上自己,拢共十个床位。季漾睡在八号床,头朝左睡正好对着阳台旁的窗户。
外头的林木伸出一节树梢,映在窗户上。
月光透射着这族团圆枝叶的外周,层层叠叠的光影,和上此刻静谧的环境,不由地让季漾感到害怕。
季漾强压着害怕,壮着胆子,上了个厕所。
明天还要上课,噩梦这种东西忍忍就好了。
季漾轻声讲述着自己曾经的噩梦经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提到,身边的同学们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梦境,然而那些同学却表现得异常勇敢(也不排除有人嘴硬),仿佛那些恐怖的场景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相比之下,季漾感到自己的勇气显得格外渺小,似乎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胆量不够大。
季漾快速地上完厕所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口有点干,又喝了好几大口水,才爬上床继续睡觉。
季漾渐渐沉入了无边的梦境之中,然而不久之后,那未完的故事竟在梦里延续开来。
作为梦中旁观者的“自我意识”,季漾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梦里,季漾带着那具女婴尸体从旅游的地点回了家,这个家是她从前初中一个人住的时候的房子,房子总共有两层,季漾抱着尸体缓步走上了二楼。
‘此时’ ,她的怀里如同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女婴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有淡淡的弧度,五官之间的联络,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女婴实际上死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令人奇怪的是,除了后来女婴被扔下楼造成的‘皮外伤’,尸身并没有出身高度腐坏,从而散发尸臭。
将挎在身上的单肩包脱下季漾家里有两处房子,家人主要是住在乡下,镇上的那所也有房子,曾经他们一家人都住那,但村里的房子建好后,就搬走了。
不过,季漾的父亲偶尔也会前来这里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初中时期,季漾便独自一人居住于此,毕竟从这里到学校仅需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而乡下那边并没有高中可供就读。
镇上虽然听不到父母的唠叨了,季漾觉得自己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一些,但爷奶和姑妈一家都住在那,吃饭的时候总会碰面,天天就是对她进行精神攻击,心理状况能好才怪。
季漾一个人在学校很慌恐,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对方只是语气重了一点,讲话刻薄了点,她就完全受不了,曾经那些痛苦的经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循环,眼泪根本止不住,悲伤的情绪无法遏制。
随着一瞬脑海里场幕的暗淡,诡异的磨砂声形似一股电流,透过季漾的大脑,贯彻神经般刺了一下,如同浓重深沉的痰盂,浑浊又恶寒。
紧接着,季漾在梦里再次侧转身体的瞬间,完成了这次故事的第一次真正的转场,回来时被季漾放在角落里的尸体,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梦里的主人公‘季漾’也丝毫未觉。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噜——————”
活像不间断犹如鸣笛般的绝叫,这是‘药引’沸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