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才能活！”

“战神！”

“杀了他！”

“…”

千里赤地中，狂起风沙，迷人眼，催人散。身旁的断崖中不断传来呻吟，里面是被怨气环绕的灵。在风沙最聚集处，立着一位女子，她手提长剑，对准面前男人的胸膛。

“你可曾后悔？”

“从未。”

“只要你说你悔了，我立马带你走。”

“从未。”

女子垂眼，掩饰着眼里的痛苦，随即开口：“他们想要你死。”

狂起的风吹起男人额间的碎发，眉中黑色的印记格外刺眼，男人眼中毫无波澜，似乎被剑抵着的人不是自己。

女人再也支撑不住，她软了手，长剑落于地间，“我再问你一遍，抛下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了她陨落为魔，逼得你我拔剑相向，逼得人间赤地，逼得死伤百万，你后悔吗！”她嘶声力竭的吼到，眼里的泪滑过面颊，她死死的盯着男人，她太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不忍。

“从未。”

他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似乎看不到女子眼里的请求。

女子沉痛闭眼，烈阳逐渐落下，只有丝丝月光撒在众人的面旁。她呢喃道：“比起世间再无分豪颜色，比起家家妇人夜里哭啼。我学不会世人口中的大爱，，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男子皱了皱眉，这是他今日第一个表情，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向后退去。

“你教我和为爱，何为情，那时你便该想到我会沦落至此。原是这般滋味。是我悔了…”

女子立于崖边，苦笑着看着周围上千上万被石化的人们，有他们的同袍战友，也有骨肉至亲，他们脸上的惊恐，已经刺痛不了男人的心了。

立于地面的堕神剑察觉到不安，在她倒下倒下崖间的那一刻，冲破封印而起。

而它抵不过主人的固执，本要去救她的堕神剑只能看着自己眼睁睁的随着主人的意念去刺穿她的身体，一阵红光向月亮射去。

“阿音！”

“战神！”

女人鲜血像空中洒去，眼角浸泪。

一切都结束了，师兄。

……

在世间重新平静下来时，原本落下的太阳重新升起，阴云散去，赤地成灰，生命重现。

封印逐渐解除，众人跪地。

男子失神的站在崖边，沙哑开口：“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知是在问女子，还是自己。

崖底，只见堕神剑将自己封印为碑，立在阿音身边。

男子从远处看见，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她那般爱美，那般美，将死之时，还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外形。

雪白的战甲被染得鲜红，让肌肤显得更加苍白。

男子轻抚着她的面颊，喃喃道：“不怕，师兄带你回家。”

男子将她抱入怀里，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可她身上沾染的怨灵久久不散，应是，阿音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