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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塞壬谢尔的故事1

我的仆人们

谢尔被多诺放在了床上,衣服被慢慢扒开露出了胸脯,露出垂下犹如赘肉的双胸。

  多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中带着悲痛。

  刀尖轻触谢尔胸膛,多诺的手稳如磐石般冷酷,刀刃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涌出,多诺的动作却异常精准,仿佛他能看见肉眼无法捕捉的脉络。

  破开妈妈的胸膛,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心脏的经脉切割,随着最后一刀落下,多诺轻轻将谢尔的心脏从胸腔中取出。

  它还在跳动,充满了生命力,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

  多诺看着这颗心脏,又望着妈妈直到死去都露出的微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还是张开嘴巴,露出了自己的牙齿,狠狠朝着心脏啃了下去。

  预知的塞壬歌谣:

  在那幽深蔚蓝的海域边,

  海神静静凝视着一切。

  塞壬的悲哀灵魂之歌,如梦似幻,

  她曾是海中无情的诱惑,

  歌声里却藏着无尽的悲欢。

  月光轻洒,海面泛起银光,

  她因爱而蜕变,化身为女儿,

  那温柔的眼神,如星辰般明亮,

  却藏着无尽深情的目光。

  她的孩子,带着人类的模样,温柔而异面。

  那是她情感的结晶,也是她的伤痕的鲜血,

  长出的小手轻抚,似乎能摸到那未愈的创伤,

  爱,让她甘愿承受这无常,命运的坎坷击不败爱的奉献。

  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一场,

  她的孩子,终成了她的解药,

  不是刀剑,亦非风霜,却比那些更为挺苦。

  而是那成长后的双手,将摘下了她的心,将心和爱的血肉吞噬化为本源。

  那一刻,她将安然入睡,

  不见悲伤,只有释然与放下,

  这或许是爱的后果,

  需用生命,去成就那未完的牵挂。

  塞壬之歌,自灵魂响彻于天际,

  不再是诱惑,而是别离的序曲,

  她化作灵魂的泡沫,似乎随风而去,但又陪伴于身旁。

  那留下的是永恒的歌谣。

  于海面上,波涛依旧汹涌澎湃,

  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未了的债。

  可人们记得的,那是她无悔的爱,

  以及那首,永远传唱的塞壬歌谣。

  每条塞壬都是海神的宠儿,它们自诞生起就在海神身边歌唱,彼时年幼懵懂不知道歌曲里的含义,只有海神沉默听着一切。

  某天从大海之中,又一次诞生了一条年幼的塞壬,它的歌声与它的兄弟姐妹们不同。

  那曲歌谣一出现,海神便忍不住悲伤起来。

  人类是多么可恶和多么迷人的种群,他们不停战争杀戮,可是他们的思想和灵魂又那么璀璨夺目。

  海神在漫长岁月里观察着人类的一切,包括见证了不少种族与人类相爱,最终发现它们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人类是一种思想上渴望忠诚,可是行动上却背叛思想的集体群体,几乎任何人种都不例外。

  如果意图让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则需要近半生才能理解人生真正的含义。

  在这之前,他们绝对很任性懵懂,就像大海中的鱼一样,它们只会本能游动去选择对自己好的方式活着。

  可人类又是极为复杂的群体,他们在渴望孤独的同时又渴望群体的庇护,需要感情的同时又妄图躲避其中的纠缠。

  力图牟利的同时又不想付出,妄图想要公平却又不想反抗。

  海神很难以评判这个物种,但是它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孩子们和人类这个群体接触。

  人鱼鲛人泣珠,而塞壬则是泣宝石,它们的肉体更是对人类有很大的好处。

  这些在海神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在人类这个群体看来,却又具有十足的诱惑性。

  塞壬的歌声,是灵魂的陷阱,是它们命运的写照。

  海神平等深爱着每一位海洋之中诞生的精灵们,所以它隐藏了这些精灵出没的痕迹,让它们过着平淡自由的生活。

  唯有人类文明的发展,多少让它感到了一些不安,所幸大陆上的河流水汽,基本所有和水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是它的眼睛。

  人类文明的发展,逃不出它的眼线。

  这种掌控力让它多少有些傲慢,同时让它对自己孩子们有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它很怕它们受到伤害。

  然而在这条塞壬幼崽诞生后,海神的焦虑感就开始犯了。

  然而,命运之神总是无情的存在,它不会因为一个神的焦虑而放弃自己秩序,就像它为了世界发展的一切和公平,几乎舍去了自己原有的感情。

  最终这条与众不同的塞壬幼崽,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对海面上的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因为它有着极为叛逆的性格。

  一条小塞壬的任性,绝对是海神头痛的麻烦,一个大大的麻烦。

  尽管海神百般阻拦,它还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悄悄浮出了海面。

  那是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将世界点缀成美丽的摇篮。

  塞壬谢尔除了看到美丽的星空外,还看到了一艘船只稳定在行驶着,而船上的人们载歌载舞一片祥和,直到有人朝大海丢下一样东西。

  那是人类啃了一口的整只鸡,因为烤制太老被船上的贵族们嫌弃,最终被那样直接丢弃于海中。

  如果它落到陆地上,会被野犬和野猫们疯狂抢夺,最终会连骨头渣都会被嚼烂咽入饥肠辘辘且干瘪的腹中。

  如果它落到贫民窟里,年幼枯黄的孩童会将其捡起来偷偷吃掉,又或者带回家和家人们分享这难得的食物,他们会怀着感恩的心将其咽下。

  可是它却落入了大海中,不出意外的话,或许鱼类和菌类会吞食和分解它,最终剩下空空的骨头掉入到海底床上,成为珊瑚或者埋入海泥里。

  可是命运的无常,却塞壬谢尔看到了。

  它出于好奇游了过去,看着那比它脸还大的东西,那是它从未见过的动物。

  海鱼在塞壬谢尔身边游动,可是塞壬谢尔却没有去看它平时喜欢的猎物们,今天它不是那么的饥饿。

  于是在塞壬谢尔眼中,这个新奇的事物比熟悉的鱼类更有趣,它有了名为好奇心的情绪。

  它死了,它熟了,它的眼睛是闭上的状态。

  可作为食物的意义,它应该被吃掉,因为只有那样被人类吃掉才符合大多数它同类的结局。

  但是塞壬谢尔用双手捧起了它,在经过打量后,便用利爪将上面的肉撕扯了下来。

  它并不愚蠢,人类咬过的痕迹和它啃咬鱼类的痕迹很相似,又或者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它知道那是食物。

  属于异类的食物,塞壬谢尔带着这样的好奇,便用利爪撕了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海神愤怒了,它猛地掀起了惊涛骇浪,以此表达了自己的心情,试图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出去。

  船上的贵族们在颤抖惊慌,却又敌不过海神的迁怒,于是他们就那样掉入了大海之中,带着绝望痛苦和窒息。

  塞壬谢尔被吓到了。它不能明白它的神为什么那样愤怒,只是懵懂本能用牙齿咀嚼的鸡肉。

  然后游好奇游上去,打算去看那些掉入海中窒息或呼救的人类。

  他们的痛苦和塞壬谢尔无关,和已经死去煮熟被吃的鸡无关,淹死是他们可悲的命运,就像他们屠宰家鞭打奴隶一样,此刻他们的生命都是平等。

  或许又不那么平等,有几个会游泳的人类似乎比那些贵族活的更久远些,他们还在努力挣扎渴望活着。

  他们本来可以活着,只要支撑到海神愤怒结束后,使劲趴在木板上就可以活下去,幸运的话甚至可以全部存活。

  可他们很不幸,他们看到了懵懂的塞壬谢尔,它那张雌雄莫辨美丽到无法言喻的脸,那张超乎超人美丽的尾巴和腹部非人的特征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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