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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化僵尸佣 × 随性道士囚
查了蛮多资料，也不知道写不写得好 年下
算半个OE吧
ooc致歉！自行避雷！
01.
远处隐于深山的村庄传出黑色的浓烟，没有火烧的焦味，反而充斥着血腥味，本就老旧的房木染上腥臭，丝崩断裂，像是被啃食过，土地从内外翻出来，刻印下抓痕与脚印。一夜之间，一场浩劫
山间回荡着不成调的曲声，残破的鱼灯闪着微光，在漆黑的夜海中游荡，巴尔萨单手提灯，另一只手抹过湿润的泥土，这不像表面的泥，更像是，从地层深处上来的，刚刚是下雨了吧
近期，不少服装与外界不同的百姓惊恐地跑出这座山，身上多浮有青紫之色，很熟悉的气息，散游各大陆的卢卡闻得此稀奇事，特来一探究竟
一路向上，闲情采得几株花草，没什么大用处，好看罢了。走入溪水所绕之地，是一片废墟，如豆腐渣一般堆满地，卢卡并不感到意外，他的五感天生比较灵敏，更何况这么明显的铁锈味，许是被屠村了
脚上破旧的布鞋踩上罪恶的土地，能说是还蛮新奇的，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呢，有种渗人的感觉，卢卡愉快的想着，泛旧的鱼灯尾也晃动着，像是在显示主人不错的心情。一处的疏疏声破坏了原本的宁静，抬眼望去，那一片倒算得上是整齐，莫非这里还有人？
一个影子在废墟中窜动着，最后窜进一个杂草丛中，巴尔萨从容的迈开步子，不停扒拉草丛，混于草中的树枝划破他的衣服却只见一个不成人样的生物缩成团，颤抖着，手中还抓有一条鲜活的鱼
他似是想开口说话，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左手不老实地抓挠溃烂的皮肤，从脸上来看，眼睛有些凹陷下去但肤色正常，皮肤上大小溃烂散发青紫色的气息
是尸毒啊
卢卡假意离开，实则躲在暗处，中尸毒的人看着年龄不大，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抵挡得了那毒的威力，鱼灯中的灯芯燃尽，他偷偷随人走向最为干净的屋子
夜很寂静，屋内燃着烛火，摆设及为简单，一张木桌，一张床，一个柜子，门被暴力拆下，上面铺了布，做成简易的地铺。床上卧躺着一个女人，看不见面容，可小小的空间内没有第三人的气息，那个小孩把刚捕的鱼按在桌上，寻了块尖石刺进鱼身，血液慢慢流出，它没了生气，随后他轻轻靠近女人，又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卢卡大胆往前走，细长的手指按着脖颈脉膊
少年刚开始时警惕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后来或许感受到了那人并无恶意便慢慢安静下来，就只盯着卢卡的动作，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女人确实死了好多天了，年龄偏大，骨瘦嶙峋的，估计是承受不住饥饿死掉的，她身上的肉完好无损，看来被人保护的很好，卢卡看向身旁的少年，是对这个女人的执念导致他活下来的吗？他无从考证
“你可知，她已过世数日”
“呜？”
混沌的大脑分析到过世二字便止步不前，死机了，他加紧询问
“我…啊木呜”
嘴里含糊不清，就这语言表达能力，说的人急死，听的人也要急死。卢卡出门拣了根细树枝，把地面扫开一片净地用来涂画，说话时用肢体语言一块描述
“可会写字？”
少年点点头，接过递来的树枝。通过谈话，卢卡了解到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半化尸叫奈布，即使写得很难看，还是能依稀辨认的出来，随母亲——也就是床上那具女尸 姓萨贝达，他右臂有块大咬痕，可能是来自尸毒的被传染者
也是可怜，目前无父无母，没个具体居所，和自己的处境相同，想到这，他闭上眼睛，藏起眼底的情绪，随后拉起萨贝达的双手
“那我勉为其难，帮帮你，作为给上天的回应”
02.
次日，卢卡选了处风水不错的地方，靠近小溪，同奈布葬下他的母亲，他代笔帮奈布写了面旗，插在小土坡旁，萨贝达找来各色的花，但大多已经蔫了，风声萧萧，尘土飞扬，两人脸上没什么神情
奈布的感性被毒性吞噬殆尽，他没有悲伤的情绪，连滴泪水都分泌不出，只觉心脏紧的发痛，巴尔萨安慰似的拍他的肩，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脑海闪中几个画面令人头痛
回屋途中，奈布掐了只野花在手中把玩，他上次见到这种美好事物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几天前，也许很久远，记不清了，模糊的神志，不明的记忆，笨拙的口齿，身边陌生的路人，现在萨贝达才后知后觉的责备自己，大过没有防备，可他没有所依靠的了
“…呜你…啊”
他放弃开口，转而用手一笔一划转达要问的事情，昨天晚上奈布接受了卢卡的“治疗”，手没有之前抖了
你 是 谁
嗯，很好的问题，卢卡该如何回答：一个离开师父的学徒？一个散游的道士？一个寻母却得知她已经死了的孤儿？他都不愿意提及
“我就一普通人”
对于这个答案，奈布是存疑的，但受损的大脑不允许他深思，他恢复成平日里的呆滞样。很显然回答者对自己的回答也很不满意，是在怯懦过去，还是在拒绝未来，人不能停滞不前，卢卡第一次失眠了
望着窗外，他突然很想师父。当初被捡入师门，随师父教学传道，直到有个男子送来一封信
“如今，你家人寻来，你自是要回去的”
卢卡很听话，他很快收拾了行囊往书信中写到的地址寻去，这些年他没怎么出过那小庙，花了些时日，也错过了最后见他生母的机会
就是房屋挂满黑纱与白花，那个送信的男人跪在院中间的那口大棺材前痛哭，巴尔萨就这样局促的站在门口里面，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他也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就这样穿梭在人流间，男人抬头时看见了他，抹了把眼泪，为他提供了休息的房间。第二日，在房外的低矮墙旁，又出现了一具死尸，是撞墙而死的
后来卢卡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他舅舅，生前与妈妈姐弟关系极好，她名义上的丈夫把尚为婴儿的卢卡弃于街头，自己跑去追随所谓的自由，留巴尔萨克夫人支撑日渐亏损的家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见证两位亲人的死亡，卢卡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离开“家”，他没有给那座老式房屋下定义，或许只能作为一个暂避风雨的亭子
啊…更睡不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奈布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他终于能适当性的说几句话，皮肤没有继续溃烂，可尸毒终究算个无解的题，动脑什么的，可以，但不可贪多。卢卡被失眠问题所困扰，一到半夜，他就爬上最近的一棵歪脖子树，随手扯根草在嘴里叼着
而具萨贝达所言，他中了毒之后就没有再睡过觉，倒也无事，见屋旁的树常有熟人的影子便靠在树下
“怎，怎么不去睡…觉”
“哼？”
“睡不着”
随即卢卡便听到了一熟悉的曲调，是自己瞎编的小曲，在奈布还没能完整的说一句话之前，便学会了这个曲子，可谓是耳濡目染，但他哼的十分难听，每次卢卡都会难听到捂住他的嘴巴，这次也不例外
被捂住嘴巴的奈布眨巴了两下眼睛，肉的香味让他莫名着迷，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对方的手心，尖牙咬住其中一根手指，没有咬破皮
“嘶…”
“我看你是被毒的愈发厉害了”
卢卡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这下他的失眠应该是真的被治好了
03.
“我下山几日，你治疗所需物具都在台面上，饿了柜里有吃的，渇了别喝生溪水”
卢卡不放心的交代着，山顶泛了白雾，迫不得已要赶快下山，在此之前他已经絮叨了半个小时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带来的药物基本用尽，不管是为了现在，还是为了以后，都应在大雾封山前出去，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家里那个随时会爆炸的毒素弹
许久没见过真正意义上活人的卢卡到了集市上那叫一个欢快，东瞧西瞧，逛到天色暗了，就随便找了家店住下，直到他终于购齐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买完一盒给奈布的糕点后便抓紧往山上赶
还未走进房屋就听见一阵呜咽声，奈布烦躁的抓挠自己又一次溃烂的皮肤，当闻到熟悉的味道时，转头就看见站在通光口的卢卡，本能战胜理智，他整个人直接扑到卢卡身上，想利用尖牙撕扯下来一块肉
卢卡把东西扔下，一脚直中面门，为了让对方不反抗，顺带卸了他一条胳膊，尸毒使人奈布的身体日渐亏损，这是什么药物都无法完全弥补的，更何况他这几日根本没有自觉服用过，直接晕了过去
“什么嘛”
巴尔萨扶额，自己不在的这几日，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在好好的按照之前的方式生活，那段类似老妈子絮叨的话语被大脑自动屏蔽，看来奈布的身边是真的离不开人了
他又认命的把胳膊接了回去，疼得奈布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闷哼。几碗药混着符水服下，之前被抓破的皮肤处结了小块的痂
从前师父教导他一切顺应自然，所有事物都有自己的生存规律，自己现在做派，又何尝不是在打破平衡呢，这些年他见过太多人在面前死去，那时无能为力，如今有能力了也是要帮到底的
…
“感觉怎样？好多了吗”
之前的药物治疗有根基，在再加上此次毒素爆发的十分突然，倒是能强行遏制下去，见奈布悠悠转醒，卢卡抱胸坐在床边，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他身上绑着来时带的布袋
“你是，要要…走？”
“萨贝达，你想活下来吗”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反而对方抛了个新问题，萨贝达点点头，表示“是的”，他自己都能感受的到，继续居于这个无法复原的村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母亲生前曾说自己的根安在了这片土地，许是无法带她一起了
“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嗯，我想，行游路上有个伴也不错”
“但我可能这辈子都居无定所了，你确定吗”
“我，确定”
他思考了同行的可行性，后又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卢卡把手伸向奈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知道吗奈布”
“你作了个正确的选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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