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永绘里梦女向】凛冬已至 爱意无缺

“绘里最讨厌女士香烟。”

内永绘里 x 你

第一次见到绘里是在冬天。

我上大一时搬来这间合租公寓，绘里是我的合租室友。

她的性格很冷清，我在没遇到她之前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绘里只比我大一岁，但我习惯了叫她绘里姐姐。姐姐，绘里姐姐，我跟在她身后无论怎么喊，绘里都不回头。她手里夹着烟，坐在窗边时侧脸隐在阴影里，我永远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开始学着抽刺激性小的女士香烟，选了松叶白茶的味道，因为绘里身上就常常有这种香气。我终于也能凑到她身旁点烟，抬眼撞进的绘里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小的一片海。

她始终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撕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纸，取下我的香烟摁灭，然后把糖塞进我嘴里。

糖很甜，我一阵发愣，绘里转过了身。

我还是喊她，绘里姐姐。

"嗯。"

绘里掐掉烟，又取了一根重新点。她让我拿着打火机，凑近我时眼睛里的忧伤波涛汹涌。

那天晚上我和绘里坐在同一张床上，换睡衣来穿。绘里没有说我的粉色波点睡衣俗气又幼稚，可是我穿着绘里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她看见我手臂上淡掉的疤痕，我看见绘里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最后绘里发了狂似的吻我，薄荷烟草的味道从口唇蔓延到鼻腔。

我还是看着绘里的眼，我说姐姐的眼睛很难过。

难过的就像一场雾。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走之前替绘里拉好被子，绘里穿粉色波点睡衣也很好看。下选修课回到公寓，绘里不在家。我换掉拖鞋往卧室里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头灯已经关掉，床头柜上烟灰缸里的烟头还没完全燃尽。

再次见到绘里是在医院，姐姐的脸苍白又憔悴，她的眼依旧微微泛红，像被雨淋湿的一场雾。

绘里是慢性肺癌，细到我两个手指就可以握住的手腕上戴着白色的手环。

我坐在病床边发呆，绘里看着我笑，我也跟着笑。

姐姐真是笨蛋。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绘里的头靠在我身上，她的头发剪短了很多，碎发散在我的脖颈，痒痒的。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我肩上，姐姐雾蒙蒙的眼睛世界第一次下了雨。

之后我扔掉了所有的女士香烟，因为绘里不喜欢。

绘里走的时候也是冬天，从此我最讨厌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