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十八

碧虚拜了拜，张嘴准备说些感谢的话语，妖主打断了他的话头“在进入轮回前还有些时日，你们二人可以团聚团聚，之后我会送你回仙界的。”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可不喜欢小两口在自己面前晃悠。

碧虚和元漪应声行过礼后就退出了大殿，来到殿外，碧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元漪感觉到他的僵硬，于是又幻化成了以前的模样，碧虚在见了这熟悉的模样时不由得感慨，却是摇了摇头，“小鱼，没关系的，你在我面前可以用你最真实的模样的。”

一旁的元漪呆了呆，内心有些许暖意，又化作了金瞳模样，眼神羞涩的望着碧虚。碧虚抚摸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温度，过一段时日，二人又将分开，也不知是否未来又有多少把握，他分外珍惜现在的时光。

“夫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会告诉你所有的实情。”说罢，元漪施法携着碧虚消失不见。

在王城旁有一座高山，断崖处刚好能够俯瞰整座城池，向远处望去，甚至可以看见城池外广袤的黄沙，以及遥远的边境。远方的天空依旧是一片昏暗，只有城池内灯火繁茂，多了一些生活气息。断崖上有一座小型屋舍，正对着断崖，屋舍外围着一圈矮小的栅栏，里面零零散散的种着花草，不似妖界产物。院落内忽的冒出白色雾气，现出一男一女的身影，正是元漪与碧虚。

元漪转过身，解释道“我曾去过凡间”她顿了顿，望着碧虚，“这屋舍，是我从房间搬过来的。”在看见碧虚眼中的惊讶时，她不由得有些心虚。碧虚大概猜到这屋舍的原主人恐怕是自己升仙前居住的，不由得感慨，却又有些陌生，因为自己在凡间的记忆似乎因某种原因被锁住了。曾寻过仙官解惑，只说“既往事不可追，那便放下，升仙如同脱胎换骨，那就抛弃过往重新来过。”后来他又去问过玉逍，玉逍也是如此劝他，于是他便没有多想。

碧虚，缓慢的踱步着，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子，然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元漪严肃的问道“小鱼，我升仙前的肉体埋葬于何处？你不会也一同挖过来了吧？”

元漪顿时一惊，连忙否定“没，没有”

碧虚看着她这副闪烁其词的样子，恐怕真动了挖坟的念头。

元漪看着碧虚这怀疑的神色，再次否定道“真的没有，，，，”其实她是有想过把它挪过来陪自己的，因为那时她也不确定碧虚真能成仙。

碧虚看着她慌忙解释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小鱼已经在苦苦的等着他了。他伸出手握住元漪的手，“带我进去看看吧，我想听听你对我到底有多少隐瞒？”元漪任由碧虚拉着，低声答应着，进了房门。

里面的布置很是简陋，不过是木头桌椅，书架上规整的放着各种书简和书本，看起来都十分陈旧了。碧虚挨个看了过去，内心有着莫名的悸动，小鱼跟在后面解释道“其实我有想过告诉你实情的，可是我不想用凡尘来困住你，脱胎换骨以后，你该有新的选择，，，，”她望着碧虚的身影，低声说道“夫君，，，，”眼睛慢慢红了，湿润着眼眶，抬头“能找到你，就已经很好了。”明明是一张清冷的面孔，此刻啜泣着，耳尖红红的，“以前的日子你过得那么苦，不想让你记起来，夫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碧虚的心都揪起来了，看着元漪伤心的样子，内心也跟着哽咽，喉头有些干哑。“小鱼，，，，”他扶着小鱼来到床榻边，搂着元漪坐下，他用手紧紧的环住元漪的肩膀。元漪埋在他的胸前，缓缓的抽泣。碧虚挥手变幻出一方浅蓝色丝帕，丝帕的角落处绣着被水花包裹的红鱼。轻轻的擦拭着元漪湿润的脸庞，“你夫君我大度着呢，不生气，小鱼不哭。”抱着元漪轻轻的晃着，像是哄刚满月的小孩子睡觉。元漪慢慢的止住了哭泣，脸却是红透了，被这种溺爱般的温暖羞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