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副没有气力的躯体只是松松垮垮的一堆皮肉。
一个人活着的事迹只成了被活人记得才能拥有的证明,而他死了。
这初秋的夜怎么会这样凉呢?
范闲总是不信人就这样没了,关于他的那些桩桩件件烙在人心里那么久,越想越细,越想越活得生动,越想越痛到不能呼吸。
世界没有他了,现在的他,只能寄住在别人的心脏里,最后有一天范闲忘记他了,那所有关于他活着的痕迹,便会被这个时代清除遗忘,那他也就在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死去。
离亡就是这样啊,剜去心里一块肉,日日夜夜的流血,慢慢熬骨煎血,直痛到为他流出泪来,才肯承认平常那些个为他不以为然的时刻,就是心动。
他原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可不待,人走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