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特利布知道很多事情。
他不知道里希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尽管他确信她现在已经告诉过他两次了。他不知道萨拉热窝到底在哪里，尽管他在多次简报中经常听到这个名字，而且他自己也在那里开了三四次枪。
他不知道绿色的田间配给和蓝色的田间配给有什么区别。每个人都告诉他，蓝色的有盐，绿色的没有。但他始终无法品尝到任何不同。它们尝起来都像屁股、盐或没有盐。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太阳变暗了，或者这怎么可能。
但戈特利布相当确定的是，他最喜欢的星球地球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当太阳回来时，光线会回到空间站，就像它消失时一样快。监视器恢复生机。
例如，有一个大部分是柔和的粉红色大陆，形状有点像倒置的马头。这在以前肯定是不存在的。
或者那里的那个奇怪的海洋，在地球的右边，他可以看到一抹难以区分的土地从另一个方向消失，因为这个星球继续在目前与它不同步的轨道武器平台的轨道上旋转。
他把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开，转过头去看他身后一个车站的空鬼。戈特利布睁大了眼睛，扫视着在环境照明和房间周围悬挂的无人控制台不断变化的光线下左右摇曳的跳舞影子。
有些不对劲。明显地。
“凯！警报！
黑暗、冰冷、锯齿状的金属世界爆发出声音和光线。一声哀嚎的警笛声在他头顶响起。红色冲刷着一切，染红了一切，仿佛被鲜血浸透了一样，数十盏旋转的灯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盘旋，与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一起嗡嗡作响。
戈特利布跑着，他的椅子在他用膝盖撞击时旋转，在他冲过房间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有什么东西响起。
他看着徘徊在他工作站的监视器之间的奇怪屏幕。戈特利布眨了眨眼，清了清眼。当他回头看时，它已经消失了。
他摇了摇明显神志不清的脑袋，冲向管子，抓住管子跳了起来，瞬间又飞上了圆柱体，几乎太远了，他的手抓住了他之前从来的主走廊入口的上缘，把自己拉了起来。
这个男人毫不客气地砰地敲打着金属走廊，站起身来，咒骂着桌面骑师工程师为空间站设计的基于截面的人工重力，同时他跑向天文台，昨晚派对就在那里。
男人把脸贴在金属门的窗户上，试图从另一边看进去。但是在它的另一边没有什么可看的。就好像灯关了一样。
“凯！”戈特利布对着挂在门上方的摄像机喊道。“开门！”
凯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戈特利布咬紧牙关，让拳头砸在门上，同时他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蓝色的点在他的视野边缘模糊不清，仿佛它们都是一千只锐利的眼睛，沐浴在红光中，从各个角度注视着他。
他在拐角处滑行，他的标准靴子在他奔跑时与金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它们发出的声音是他唯一能听到的，除了咬牙切齿的声音，除了从他的胸膛里传出的疯狂呼吸，除了警笛令人麻木、尖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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