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来到赵府门前,一直阴着的天终子下起了浙沥的小雨。
???死丫头,好话听不懂,非要给老子惹事,看我今天 不宰了你!
&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替我家小姐伸冤!
声音就来自门内,我与拓之相视一眼,他手臂上的蓝蛇也昂起了头,散发着极强的杀意,被一众恶徒围着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客栈撞到我的舞姬,也是我与拓之推演出来的真凶。
李允初放开她!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哨响,蓝蛇闪电般飞掠而出,攀上那恶徒的脖子便狠狠缠紧,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女子的脖颈被利刃划出一道刺目的深痕,粘稠的液体汩汩而出。
&唔……!
为首之人被勒得脸色青紫,一名手下挥刀向蓝蛇砍去,却不敌我袖箭的速度,那人惨叫着倒下,其余众人见状,全都围了过来。
李允初……十一人,王子可能对付?
拓之这种问题还要问,公主未免也太小瞧本王。
他看着那群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露出一脸嫌恶。
恶徒甲臭小子,赶紧把我们老大松开!
#拓之那得看它们同不同意。
恶徒甲胡说什么呢?谁们?
恶徒乙嗯?那是什么?
他话音未落,地上突然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无数的……蛇!
恶徒甲啊啊——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哀嚎声四起,形态各异的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却绕过我们,只攻击那些恶徒,我望向那个正在冷笑着欣赏这一幕的楼兰王子,他若是敌人……我不禁有些后怕。
李允初拓之王子。
拓之怎么,公主对这样的渣滓还会心软?
李允初我不是心软,但就算是这样的恶徒,也该交由大理寺,依法处置。
拓之我一直想知道,父王坚持要娶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嗯,确实美丽又聪明,危险又迷人,只比本王略逊一寿。
李允初……是略逊一筹!
拓之放心吧,都还有口气,本王只是想让他们安静点。
他轻轻摸了摸蓝蛇的头,它便吐着信子发出阵阵嘶声,随后,那些蛇突然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攻势,竟又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是那条蓝蛇在控制它们!
李允初……都说楼兰擅驭兽,你竟然能驭万蛇,若不是亲 眼所见,还真是难以想象。
拓之那公主倒不必害怕,楼兰人也不是个个都能像本王一样厉害的。
他又绽开一个自得的笑,笼罩在他周围的巨大压迫感瞬间散去。
李允初现在,该和我们的凶手聊聊了。
面前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虽受了伤,态度却并不怯懦。
&你们是……谁……?
李允初想知道真相的人。
我检查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不算太深,拓之适时地递来一方手帕。
拓之先止血。
我为她包扎了伤口,拓之在一旁看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拓之想不到,公主对这种事也如此娴熟。
&……!您是公主?是奴婢杀了楼兰王子,奴婢愿受千刀万剐,但请公主为我家小姐伸冤,否则我死也不能瞑目!
李允初你家小姐?
丫鬟我家小姐,就死在这座宅子里……在她嫁进来的……第一个夜晚。
李允初这些又是什么人?
丫鬟是那该死的赵老爷雇来的亡命徒,他们怕我把那些恶行说出去,就想要杀了我灭口。
李允初这里办的是活嫁,对不对?
丫鬟是……
女子的眼眶红了,她走到檐下,扯掉悬挂在那儿的大红绸布,露出里面白色的麻布来,而那桌子上燃烧的烛泪经过雨水的冲刷,也现出了原本的白色——那根本不是喜烛。
李允初我第一次来就发觉不对劲,这里的布置乍看上去很正常,但处处透着诡异,最初我并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直到我在这铜鼎里看见了倒影——
我也来到鼎前,顺着苏俊嘉所指看去,铜鼎内部此刻积了雨水,倒映出我和他的脸。[苏俊嘉:公主看到了什么?]我正不解,目光却瞥到了什么,瞬间脑中闪过电光石火,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李允初这是……!
——扎在院子上空的红色绸布被雨水冲掉了颜色,而那朵扎成的“囍”字也露出了里面的真容,那根本是一个“丧”字!
李允初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和正常礼仪反着来……红枣去头,莲子脱皮,茶碗杯具皆为单数,那块空地上原本应该放的是两对童男童女的纸人,以及大量纸扎的贡品,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案桌上没有留放这些东西位置的原因。
拓之有意思……本王虽不太了解中原习俗,但也觉得这铜鼎位置奇怪,照公主所说,那些纸人都在这里烧了?
李允初是,上次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但火折依然能够轻易地在鼎里燃烧,是因为里面残留了火油,这个铜鼎,就是为了举行活嫁仪式面摆放在这的。
听到这里,女子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