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街头卖艺

李明自从在城隍庙得知自己那奇葩的乞丐身份后，虽然靠着好心老太太给的馒头暂时填了填肚子，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直这么讨饭下去，那可不是个事儿。

“我可不能一直这么低三下四地讨饭，得赶紧想个法子挣点钱，过上体面的日子！”李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晃悠着他那瘦得跟竹竿似的身子在街上溜达。

这天，李明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闲逛，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他那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面，原来是有人在街头卖艺。只见一个身强体壮、肌肉发达得像头牛的壮汉，赤裸着上身，那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抹了一层油。他大大咧咧地躺在一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长凳上，胸口上放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石板，石板上的纹路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另一个助手则是个瘦不拉几的小个子，手里拿着一把大铁锤，那铁锤的锤头比他的脑袋还大。小个子鼓足了劲儿，把铁锤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砸向石板。

“砰！”一声巨响，石板瞬间断裂成了好几块，碎石子到处乱飞，差点砸到旁边的观众。

那壮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双手抱拳，咧着大嘴笑道：“多谢各位捧场！”

周围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随后纷纷鼓掌叫好，铜钱像下雨一样往地上的盘子里扔，还有人扯着嗓子喊：“好！厉害！真乃壮士也！”

李明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琢磨着：“这有啥难的？我也能行啊！不就是胸口碎大石嘛，看起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拔腿就跑，边跑边嘟囔：“我这就去准备准备，也来赚它个盆满钵满。”

李明在城里东奔西跑，像只没头的苍蝇，好不容易找来了一块石板和一把铁锤。那石板坑坑洼洼的，不知道是从哪个废弃的角落里捡来的；铁锤的手柄都快断了，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会散架。

他找了个稍微宽敞点的街角，把东西随便一扔，然后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弟我今天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他这杀猪般的一嗓子，倒是吸引了一些路人的注意，大家像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一样纷纷围了过来。

一个大爷摇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扇子，笑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哟，这小子瘦得跟猴儿似的，也能胸口碎大石？我看是胸口碎豆腐还差不多！”

旁边的一个小孩扯着他娘的衣角，兴奋得又蹦又跳：“娘，我要看，我要看！这个哥哥是不是比孙悟空还厉害？”

他娘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瞎闹，小心这小子砸出个好歹来。”

李明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既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又兴奋得像打了鸡血，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看好了啊！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他学着之前看到的壮汉的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把那块破石板颤颤巍巍地放在胸口。

“等等，等等！”一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喊道，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扇着，“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别讹上我们。我们可都是无辜的路人，经不起你这番折腾。”

李明连忙摆手，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各位，我李明可不是那耍赖的人。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绝对没问题！”

这时，一个大嫂好心劝道：“小伙子，你可别逞强啊，小心把命丢了。你这小身板，还不如我家那养的鸡结实。”

李明咬了咬牙，一脸倔强：“大嫂，您就瞧好吧！今天我就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给旁边帮忙的老乞丐使了个眼色，老乞丐哆哆嗦嗦地举起铁锤，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说老爷子，您能不能稳当点！您这手要是再抖下去，我还没被石板砸死，先被您吓死了！”李明急得直冒汗。

老乞丐声音都在打颤：“我，我害怕啊！万一砸出人命，我可担待不起！”

李明无奈地喊道：“您别怕，闭上眼睛，用力砸就是了！”

老乞丐一闭眼，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砸了下去。

“哎呀！”只听李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石板纹丝未动，他倒是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哼哼：“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观众们哄堂大笑，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啥呀，也太搞笑了！简直就是猴子学样，自不量力！”

“就这还表演呢，回家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李明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揉着胸口，脸色苍白，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失误，咱们再来一次。”

观众们纷纷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我们的时间可宝贵着呢，没功夫看你在这瞎折腾。”

“就是，就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别在这碍眼了。”

李明急得跳脚：“别走啊，别走啊，这次一定行！我发誓！”

可不管他怎么苦苦哀求，人群还是像潮水一样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调皮的小孩还在那嘻嘻哈哈地笑着，朝他做鬼脸。

李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对老乞丐说：“老爷子，这可咋办啊？看来这赚钱的法子行不通啊！”

老乞丐蹲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说了你不行，你还不信。这下好了，白忙活一场。”

李明苦着脸，望着天空：“难道我李明真的要一辈子当乞丐吗？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就在这时，一只乌鸦飞过来，在他头顶上“呱呱”叫了两声，仿佛在嘲笑他。

“去去去，连你这乌鸦也来欺负我！”李明捡起一块石头朝乌鸦扔去，乌鸦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李明在那独自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