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楼道了,夏商松了口气,拎起身上又湿又黏的脏衣服抖了抖,准备开门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走的太急,好像没带钥匙。一摸兜,不好的念头瞬间被证实了。而且他没带手机,甚至连开锁电话都打不了。
夏商成功的迎来了今晚的第二次崩溃。
好在这次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的冷静下来,决定去找程恣借个电话。一转身,夏商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程恣吓了个半死。
程恣把伞收起来,抖抖伞上的水。“怎么不进去?”
夏商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见程恣,又觉得没带钥匙这个理由太过弱智,更不好意思说了:“我衣服没干。进去了不方便。”
“哦,我猜对了,原来你就住这啊。”程恣得意的笑了,像是答对了一个很难的谜题
合着这家伙搁这套我话呢。夏商无力地怒了一下。:“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看你衣服湿了,一个人不方便吧,要不 要到我这住一晚上?”
夏商一愣 。在这种进不去家门还饥寒交迫的夜晚,要是有个人能主动让他去过个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眼前这个人是程恣。
是谁都行,可是就不能是程恣。
可偏偏现在能给他帮助的人只有程恣。
夏商硬着头皮答应了。顶着尴尬住一晚上总比现在又湿又困的在阴暗的楼道里睡一晚上好。便加快脚步跟上了转身出发的程恣。程恣在楼梯道口停下了,看着湿漉漉的夏商,撑开了伞,走进朦胧的雨夜中。回头淡淡的道了一句:“快来,伞分你一半,一会洗干净了我可能就把你拔毛炖了,我吃小孩可是很厉害的哦。”
夏商没有再过多的犹豫,小跑着到了程恣的伞下。程恣的伞下和他的人一样,散发着淡淡的紫罗兰香气,拂过夏商的鼻尖,弄的他心里痒痒的。
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程恣的伞有点小,两人离的太远就会淋湿,夏商借此机会鼓起勇气离程恣又近了一点,见程恣没有反对,心里不禁扬起了一点小小的得意,连步子都放的轻快了些,不受控制的开始一蹦一跳地走路,突然又意识到这样会溅湿自己和程恣的裤脚,又立刻放规矩了点,变成好好的走路。
他用余光瞥到程恣的嘴角稍稍往上扬了一下。自己的心也跟着扬了一下。
出租屋离小店的路程不远,几十米的距离被他走出了几公里的感觉。那种说不上来又让人十分留恋的感觉将时间无限拉长,夏商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直到被程恣收伞的声音拉回来。
“到了。”程恣拍拍自己身上的雨,夏商发现自己身上是干的,才反应过来刚刚程恣打伞的时候一直是把伞往自己这边倾斜的。看着半边身子湿透的程恣,一阵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这种软硬不吃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没心疼过多少人,现在眼前这个还不算熟的青年也成为了其中之一。这种小心翼翼想试探又不敢太靠近的感觉让他有点享受,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无措。算了,他决定先不想这么多,好好把这一夜过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