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总是那么无边无际,又是那么平静。以至于让人感到无尽的窒息。
海面上,一艘白色的轮船正在摇摆晃晃地前行,忽然一声枪声响起,打破了海面上的风平浪静。只见一个白色身影飞快地坠入海里,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海水大口大口地灌入他的肺间,使他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沉。
西奥看着眼前的光一点点地消散,不禁回想起与埃克斯的种种过往,他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瞬间想到,Leo,抱歉了,我可能要走了。
之后他看到了一个红色身影,他感觉到身体一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但他却昏迷这时过去而无法看清是谁。
几天前,在埃克斯的房子里,西奥对埃克斯说,“Leo,我想到国外留学研究。” 他的声音很平淡,让埃克斯为之一惊。但埃克斯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点点头,“嗯,你去吧。”西奥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要是再这样下去,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但埃克斯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理活动,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禁仔细打量起来。
此时,他已经比他高了半头,鸟儿终究是要飞的啊!他暗暗感叹道。接着他收起眼底的失落,开始认真地帮助按排西奥的行程。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埃克斯问道。西奥抿了抿嘴,“三天后。”他回答道,语气似乎不大好。埃克斯听后,点点头,又问道:“你准备使用什么交通公具走?”
“轮船。早上八点起航。”西奥似乎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又不紧不慢也补充一句。然后他转身走到门口,挥手再见道,“我得回去准备了。Leo,再见。”“再见,西奥。”埃克斯也回应道。
那天,他的少年站在门口逆着光跟他道别,仿佛在冥冥之中宣告着什么。
直到西奥站在码头上,看着暗潮汹涌的人群,他才发现一丝的危机感。
他感觉到手机的振动,他看到来电上显示的名字,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头传来埃克斯的声音,“西奥,抱歉,我不能来送你了。”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人在你身边?”“没有。但我能感到有人在看我。”西奥神色平常地答道。又向身后瞥一眼,那如瓶底一般厚的镜片泛起一片冷光,使跟踪的人没有注意到西奥的警惕。
“什么!”对面的人明显是对这种情况感到惊讶,西奥甚至听到了对方的喘息声。
“西奥,你站在那别动。我们得到消息,那艘船上将会有一场黑市交易。情况紧急。我很快就赶过来了。”他的语气很急切,但西奥却很轻松,他安慰道,“唔,Leo,其实你不必担心我的,毕竟那些人还动不了我。”
“呜——!”轮船的发动机声响起,仿佛在催促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笑道,“Leo,我该走了。我还挺遗憾你没来送我的。”
“等等西奥,你不能上那艘船!”埃克斯朝电话对面的人喊道。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请原谅我的任性,Leo,以及我爱你。”西奥踏上甲板,说完了一直未说出口的话。
海上的风吹过,将甲板上的海鸥吹走,将那延绵不断的爱意带向远方的人。
“什么?西奥!等等……”对面的人还没说完,西奥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他转头看向一直藏在暗处的人,他冷冷地说道,“出来吧。”
“不愧是雷欧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只见从船的阴影处走出一群黑衣人,他们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的阴险却从眼睛里显现。
领头的男人直奔主题,“西奥,我们想和你合作。”
西奥冷笑声,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枪,“你知道吗?你的脸上的阴险可是连黑布都包不住。”话毕,脸上的冷意漫遍全身。
为首的黑衣男人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一声令下,“动手!”
双方开始决斗。
只见西奥将过来的人一个一个地解决掉,但对方却仍上前冲,因为没人料到他会带枪,所以他们几乎都带了冷兵器。
但西奥只有一人,很快就处于劣势。他拿着枪,退到甲板的扶手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黑衣团伙的其中一个人见状,立即朝西奥的心脏处开了一枪。
而由于惯性,西奥在中弹后就掉进了海里。“西奥!”前来支援的埃克斯恰好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掉进海里。
他心下一急并出于本能,他不顾他人劝阻也跳入水里,虽然他也想过落水的那人可能不是西奥,但不安占据了他的理智,好在他的船离出事的轮船不远,等他跳入水后,轮船上的暴动就被前来的浮空城人员制止了。
海底下,埃克斯很快就游到了西奥身边,他将西奥的身体托起,快速游到海面上。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对西奥进行了人工呼吸。
很快,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双方的气息互相传递着,交错着。迷糊中,西奥感到胃里一阵翻滚,皱着眉头将之前吸进去的海水吐出一半。
由于眼镜在落水之后被冲走了,所以在意识渐渐回笼后,他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想出口说话,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迷了。
几天后,西奥躺在医院的床上休息,他那天穿着防弹衣,所以他心脏处的伤不大。但由于体力不支加上受了伤,他才会掉进海里无法游走。
他听见敲门声后,平淡地说道,“请进。”进门的是埃克斯。
“怎么样了?西奥?”埃克斯问道。“我没事。”西奥偏过头,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眼镜。阳光洒进房间,眼镜框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这让西奥很快就找到了眼镜。
“Leo,/西奥!”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让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怔,西奥率先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低下头,等待面前的人的数落。
可埃克斯却出声道,“没关系的,西奥,是我没有告诉你他们的动静。”
西奥心底缓缓升起一个问号。看着西奥疑惑的样子。埃克斯轻笑声,坐在他的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果然是个小孩子呢。他边摸头边想。
“说起来这事得怪我,是我没有搞清那艘船的情况。那艘船当天是有黑市交易的。而鬼影迷踪的人也在。”埃克斯轻声安慰道。
“不是的,Leo。是我的任性才造成这一切的。我当时看到了鬼影迷踪的标志,我以为我可以解决的,所以才去的。”
而且我想听到你的夸赞,因为这样,你看到我能独当一面,你才不会当我是个小孩,才明白我对你的情感。
西奥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句话他只敢在心里想到,不敢说出去。
埃克斯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顺着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脸,“没事的西奥,你还只是个孩子。你做得已经够好的了。以及你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想听你再说一遍。”埃克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看着他。“嗯。嗯?”他下意思回应道,但在清楚自己在回答了什么后,他的耳根迅速地红了圈,“Leo,你……你开玩笑的吧?”
“怎么?当初在电话里说得斩钉截铁的,现在翻脸不认账了?”埃克斯双手抱胸,挑眉说道。“呃……”西奥不能接受,西奥不理解,他就当初那么随口一说,怎么就斩钉截铁了?
好在,这里是单间病房,隔音又好,此时又只有他们两人,说了也没人听见。
他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后,深吸一口气,他说,“Leo,我爱你。”
“我也爱你,可你还未成年,西奥。”他看到西奥失落的表情,又补上句,“但我等你,西奥。”西奥看着满脸笑意的埃克斯,知道他答应自己了。
于是微微侧身将埃克斯抱入自己的怀里,哄道,“我有点累,Leo,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埃克斯被他这一抱,脸上全部涂上了粉红。
他推开西奥,并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窗帘还没拉上,我去拉窗帘。”随后他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窗帘被拉上的那一刻,窗外的树枝微动,传来一声扑打翅膀的声音。
但埃克斯并未在意,他转身走向西奥的床边,两个少年相拥而眠,在无声中宣示着那些汹涌的爱意。
窗外,不死鸟安卡在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在埃克斯拉窗帘之前,偷偷地飞走了。
Ps:下章更他们的恋爱日常与心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