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当最后的街区被翻找完,他们依旧没见到【门】。曦曙微微蹙眉,不可能有城市没有【门】,因为那意味着被时间给抛弃,永远消失在历史里。看着这座古老而寂静的城市,曦曙抬头,被太阳的光芒刺得眯起了眼。他抬手遮挡住太阳,看到了初到城市时的钟塔。它的时针已经失去了动力,永远定格在某个时间片段上。他仔细看了看,在钟表的角落看到了一行字。心里有个声音强烈地要求他去看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带着几人反回了钟塔。
越是靠近钟塔的地方,聚集的丧尸似乎就越多,他们低声嘶吼着,扑向生人。明明已经腐烂到眼珠都生了蛆虫,皮肉都腐烂掉落,但他们的行动速度却一点不满。甚至有不少缺失了腿的爬尸,咆哮着迅速靠近科特。曦曙不停用枪扫射过尸群,被腐烂的恶臭味熏得头晕。同时,他也愈发确定,这里有重要的东西。曦曙靠近了弗兰迪“可以帮个忙吗?弗兰迪。”弗兰迪离开回应“当然,Darling。”“...咳,帮我把这两个家伙送上钟塔。”曦曙指了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当拉拉队理所当然偷懒的双子。迪尔梅德和科特同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哦,我的天...”“小曦要丢掉我们这两个废物了!”两人哭着报团“兄长...”“老弟...呕”“喂,你什么意思?”曦曙一人一脑瓜崩,世界终于安静了。“给我认真地逃生。”他眸光暗了暗,紧盯着他们。二人也不皮了“遵命!”“包活的,小队长!”曦曙转身去清理丧尸,他望着弗兰迪,摸了摸他灰色的头发“我相信你。”弗兰迪微微眯眼,享受着他的抚摸,点头“不会让你失望。”曦曙浅笑了声,不再耽误时间。弗兰迪注视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然后又转过头“好了,废物们,抓紧我。”“你骂人,虽然我们的确废物...”“老弟,闭嘴,他真会杀人。”............
他们的吵闹曦曙自然不知,他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有些反胃。现在正是温度较高的夏天,这些尸体叠加起来的恶臭几乎快变成实体。曦曙双手扣动扳机,一个圆形子弹射出,触及丧尸立刻爆炸,为曦曙打开了包围圈。他的准头一向不错,一路靠近钟塔,来到了塔底。他毫不犹豫用枪击碎几处墙壁,迅速踩着凹陷的坑蹬上墙壁。再一个九十度上的白墙上攀爬很困难,何况还得注意脚下汹涌着来抓他的丧尸。他一点点用枪制作方便攀爬的坑洞,一边击杀开始玩叠高高的丧尸。额头的汗水划过他淡漠的眉眼,涔湿了黑色的碎发。看着脚下海一样的尸群,曦曙的指尖紧紧抓住砖石,再次向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底下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他细看了一眼,是被他埋葬的那个人类尸体。尸体的面部已经模糊不清,他静静地站在尸群中,似乎在注视着曦曙。他没有半分追逐的欲望,但那样一动不动的在静默中望着,反而更让人惶恐。在登上钟塔边沿时,一个念头在曦曙脑中闪过——那个尸体,有着灿烂的金发。
弗兰迪他们比曦曙先到达了塔顶,三人将曦曙拉了上来。曦曙来不及喘息,他的脑中出现耳鸣,几乎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他颤抖地将指尖附上钟表,在下方看到了深深的刻印——【1989 1.16】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意外安静的双子,注视着他们。“科特,小队长看我们了。”“谢上帝,他应该想起我们了。”两人笑着,却不达眼底。阳光模糊了曦曙的视线,他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金发青年,没来由的哀伤。科特笑了笑“看了还是没想起来...”他的胳膊处,本该处理好的伤口又出现了,甚至更加严重,几乎腐蚀进了骨头。他的绿色瞳孔没有光彩,或者换个话说,他就是一个死人。他靠着迪尔梅德“兄弟...”迪尔梅德的外貌也发生了变化,额头,脸颊,脖颈...全是血液。迪尔梅德搭上科特的肩膀,注视着曦曙“是的,得说再见了。”他们互相搭着肩膀,弯腰各伸出一只手向曦曙讨东西,笑得灿烂“小塔尔...”“把铭牌给我们。”曦曙握紧衣角,缓缓拿出那两个铁铭牌递给他们。两人收回手,击了个掌“OK,让我们送小塔尔去下一站吧~”“再正确不过了。”他们站在钟表左右,渐渐没了身影。曦曙却听到了他们两个同时说的话“从一开始,你就能分得清我们哦。”曦曙瞳孔放大,手指弯曲着想抓住些什么。是啊,明明如此相似的二人,但他却像是相处了很久一样,一样就可以分辨出他们,相处方式更是熟悉。曦曙感到一片晕眩,他同时发觉——弗兰迪,没有了踪迹。
一片模糊里,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想起来一件事——科特早就在教堂的地下室死掉了,被丧尸啃食了尸体。迪尔梅德也在绝境中跳下了钟楼,重重摔碎了骨肉,他们持有彼此间的唯一标记,刻印了他们出生日期的铁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