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青年,勾着唇角,眸色暗沉。他背着月光,仿若心怀慈悲又蔑视终生的上帝,替那被挂起的破损神像接受了月光的洗礼。曦曙与他对上视线的一刻,他紧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颤动,曦曙注意到他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下,“塔尔...”“什么?”他突然喊出了个名字,在曦曙疑惑的注视下收了匕首,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哦,我认错了人。”他又笑起来“嘿,甜心,如你可见,我只是个无辜的幸存者。”他垂眸浅笑,猛的向后踢去,将隐于暗处的黑影击退“所以,别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曦曙上前抓住现形且想继续攻击的弗兰迪,歉意地看向笑眯眯的金毛“抱歉,我只是在寻找仪器检查到的幸存者。尽量带一些幸存者离开这里是我的任务。”接着,他安抚好弗兰迪,向这位幸存者讲述和证实时空控管局的任务及自己的身份。当然,曦曙仅仅说了救人,并未提及其他任务。青年当然知道控管局,放下了些许戒备。从交谈中,他透露自己的名字是迪尔梅德,原先是生活在孤儿院里的。他眼含笑意,有股吊儿郎当的气质。曦曙第一次和这样的人相处,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倾听。“既然是救人的,小队长,我得去地窖再接个人。”迪尔梅德冲曦曙眨眨眼,从地下入口下去。弗兰迪看起来很生气,他死死沾在了曦曙的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弗兰迪,下来。”曦曙试图和他讲道理。弗兰迪紧紧搂着曦曙,弯腰靠在他肩头,一字一句地拒绝了。曦曙叹了口气,只好让他靠着,因为弗兰迪没有什么重量,不妨碍行动。在两人拌嘴时,迪尔梅德扶着另一个人出来了。与迪尔梅德样貌相几乎一样的青年,脸色苍白地皱着眉头,看起来已经昏迷了。“他是?”迪尔梅德苦笑一声“一个倒霉蛋,我的弟弟,科特。”曦曙没有过多询问,观察着科特的病情。迪尔梅德靠坐在科特的身旁,看着他苍白的脸解释“昨天晚上被伤了胳膊,没有和我说。谢谢上帝没直接让他归西,不然尸体都烂了。”虽然说着不着调的话,但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弟弟。曦曙翻找出纱布,解开科特胳膊上的布条,看到了明显炎症的伤口。“伤口感染了,发炎引起的高烧。”曦曙拿出短刀“我得把这里的烂肉去掉。”拍拍手赶走了弗兰迪,曦曙弯腰对准了伤口。“你给他含个东西。”迪尔梅德扯了些衣料塞进科特的嘴里“开始吧。”
曦曙小心地为科特去除了坏死的肉,经过一番包扎,让伤口不继续扩大。接着消耗了大部分的积分,从0752那换取到了一颗退烧药。看到曦曙拿出退烧药喂给科特时,迪尔梅德眼睛都睁大了,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金主“小队长,我觉得我也有点头晕。”他含情脉脉地握着曦曙的手“中国古话说的好,送佛送到西,救命之恩,小弟当以身...”“闭嘴,菠萝!”弗兰迪拍开了他的手“脏手拿开。”迪尔梅德顺势捂手倒地,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阿门,我好像要死了...”曦曙被吵得烦,抬手给了两个家伙一人一下。“闭嘴,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两人终于乖乖安静下来。
迪尔梅德背起科特“Well,我想我们得去找些食物,三人一鬼的消耗可不小。”他欠揍地看了看弗兰迪漆黑的外形“小怪物...”弗兰迪理都不理他,抱起曦曙就走。曦曙任由弗兰迪抱起,默默开口“跟上。”“OK~”
他们找到了一个更安静的楼房,有一间房间的窗户是好的,而且还有些许家具。迪尔梅德一脸骄傲地提供了一个打火机,让弗兰迪更讨厌他了。煮熟的面团果然好吃了很多,起码可以下咽。弗兰迪接过曦曙递的面团,三两下解决,就隐了身形,显然很不喜欢迪尔梅德的存在。曦曙没有在意,叮嘱了弗兰迪帮忙看着科特,就退出了房间来到了阳台。令他意外的是迪尔梅德跟着他也来了阳台。
“在散心吗?”迪尔梅德看了曦曙一眼,靠在阳台栏杆上叼起了一根烟。他低头用打火机点燃了烟,在夜色里闪出小小的薪火。注意到曦曙一直注意着自己,他笑了笑,看向曦曙“要不要试试?”曦曙看着他修长的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不知为何接下了。他学着迪尔梅德的样子含住烟,想找他借打火机。此时,迪尔梅德突然靠近,弯腰凑近了曦曙,双目交汇间,他引燃了曦曙嘴边的烟,缓缓后退“这样节省燃油。”曦曙下意识想说什么,突然被进入喉咙的白烟呛得直咳嗽。他取下了烟,不想再抽了,就夹在手中任由火星舔渎烟草。夜色里,他看到了迪尔梅德深沉的眸色,对方轻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不会...”这句话说的太轻,随着风消散在了夜色中。他微微侧头,看向远处的圆月“爱尔兰的夏天很美,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你或许可以看到这里独特的美景。”他的金色发丝被风撩起,挡住了他的脸庞,曦曙看不到他的神情。他摁灭了烟头,看向曦曙,依旧是那熟悉的笑脸“你肯定会喜欢上这里...可惜。”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现在很晚了,小朋友还是不要熬夜较好,当心长不高。”曦曙回怼“我不是小朋友。”迪尔梅德笑得更灿烂了,贱嗖嗖地揉乱了曦曙的头发,回到了科特所在的房间。
曦曙看着他的背影,丢掉了手中被风吹短的烟,没有过多停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房间里还有个他忘了的醋王。弗兰迪在曦曙进来的一瞬间就缠上了他,不满地整理着他的头发。“我不阻止,关于你的事情。”他环抱着曦曙“但是,你不能离开我。”曦曙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会离开你的。”抬手间,他拍了拍弗兰迪的头。弗兰迪注视着他,良久,贴上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晚安。”曦曙有些懵,推了推弗兰迪“真是,怎么像只小狗一样。”他语气平淡,却在侧过头的时候,暴露了耳尖的红晕。弗兰迪轻吻了下曦曙的手指,将人塞进了用干净衣物垫起的被褥,潜漠了形体。曦曙轻笑了声,静静地闭上眼“晚安,弗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