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听他的话,嘴角轻轻上扬,道,“好,等下次。”
戚容撇撇嘴,转过身就往门口走。
谢怜又想起戚容说的他是个饿死鬼,让他逐渐习惯吃一些“正常”的食物或许就可以将他吃人的习惯改过来呢?
于是谢怜道,“吃饭吗?我来做饭吧!”说完就撸起袖子站起来,准备大展身手,他对自己的厨艺其实没多少自信,但最起码能吃(这一点可能存疑),至少比人好吃(这一点是事实)。
“你还会做饭?”戚容没见过谢怜做饭,也没尝过,说实话,说不好奇,是假的。
“嗯!”谢怜昂首,看着戚容停留下来的步伐,他信心倍增啊!立马撸起袖子加油干,正好上午热情的村民送来了些粮食,还有一根白嫩嫩的大萝卜,以及另外一箩筐的菩荠,和一颗又大又圆的茄子。
谢怜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幸好有口破烂锅和几个破碗,但没有菜刀,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想的时候,若邪憋不住了,直接从袖中飞出来,凌厉地甩了一下身子,嗖一声就朝那些菜飞去,不一会,菜就变成了散碎的小块,看着一点都不美观,若邪却不知道这一点,抖落一身的汁水,冲着谢怜炫耀似的扭扭身子。
“真厉害。”谢怜诚实地赞美道。
“这有什么难的?切得一点儿都不好看。”戚容撇撇嘴,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大大咧咧坐在原地,张着个大嘴吐槽。
若邪气鼓鼓地缩成一团,又猛地冲向戚容,在他面前抖抖身子,四溅的汁水就这样甩了戚容一身,随后一个摆尾,从暴怒的戚容手中钻出,这才安分地缩进谢怜的衣袖。
“呸呸呸!你这个鬼东西!敢不敢出来和老子比比!”戚容一手擦过脸上黏糊糊的水渍,一边骂着。
“这是若邪绫。若邪,以后不要这样了,他就这样,你习惯了就好。”谢怜用手轻抚若邪,安慰道。
“这法宝竟然有了灵智,听得懂话?”戚容倒是没见过这种开了灵智还能自发行事的法宝,一时有些好奇,“太子表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谢怜此时已经将菜通通倒进了锅里,又往里加了些水,盖上锅盖等着他们熟,他席地而坐,开始帮分身一圈一圈往胳膊上缠绷带,听到戚容的疑问,他与分身对视一眼,却是没想好怎么说。
“嗯……它算是我制出来的。”谢怜想了想,说了这么个含糊其辞的答案。
“操!”戚容大声感叹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晨雾朦胧,约莫卯时了,外头隐约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
三个人都坐在地上,也不知聊些什么,只得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谢怜跪坐在地上,在给分身处理细微的伤痕,而戚容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干看着二人忙碌,即便知道那个分身也是谢怜,但对着这么张陌生的脸,再加上一旁的谢怜本尊,却怎么看都觉得二者之间气氛诡异。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准确来讲那都算不成门,只不过是块破布,就只见破布下方隐隐约约的空隙里,露出一双黑色的靴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轻快的嗓音透过门帘传入室内,他道,“哥哥!你怎的起这样早!我……”
谢怜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花城不会回来了,惊慌失措下都忘了分身是可以收起来的了,只连忙扯过那半件衣服想把分身给遮起来,戚容却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甚至脑袋往前凑了凑,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跟他争弟弟这个身份。
没等谢怜遮好分身,那只苍白的手就把门帘给掀开了,花城的全貌显露在众人的视线里,紧接着,他原本笑意盎然的俊脸就在看到这满屋子人后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嘴边的话也没继续说下去。
“操!”戚容在看到来人是花城后,还是没有抑制住对眼前这个少年花城和那一声“哥哥”的震撼,大骂了一声后,赶紧跑到这个屋子里能庇护他的人——谢怜身后。
花城在看到戚容的动作后脸又黑了好几度,眉间轻挑,嘴角微颤,道:“哥哥?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