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那一击势大力沉,分身也没有完全接下,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后足足退了百步有余,响声中还能听见他手臂咔咔作响的声音。毕竟是分身,实力没有本人那么强大,但恐怕就是谢怜本人来,这一击也未必能完全接下后还安然无恙。
戚容软趴趴地倒下去,恐怕是晕了。分身放下手,却发现自己两条手臂双双无力地垂下,衣袖也被鲜血染红,往下滴答滴答淌着血。
「快回来!」谢怜与分身并没通五感,但也知道分身受了伤,眼角余光撇见烟尘中一抹红衣身影缓缓走来,此刻情况紧急,任凭受伤的分身与花城正面对上断然不行。
分身也明白,于是立刻调转方向,脚尖点地,矫健无声跑得飞快。
此刻洞外,弯月高悬,一片阴沉沉的野林,四周寂寥无声。
分身辨清方向后,拔腿便跑,一路上风驰电掣,破风向前。
原本的洞府内,依旧烟尘四起,花城前进几步后就没了动作,就在刚才,他分明在石墙倒塌后的一瞬间看到一抹白衣影子,很快却又转瞬即逝,他心中暗自思量着,脚步不停,径直向洞外走去。
另一边,戚容迷瞪着睁开眼睛,然后又被风吹得闭上,还想张嘴,又被灌了一嘴风。
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想说话却只感觉脖子被勒的死紧,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去,只瞅见一道白色的影子揪着他的领子狂奔,而自己就跟个风筝似的在他后面飞,那个可怜的衣领子就是风筝线。他突然很庆幸,幸好今天这套衣服很结实,就这个速度,他要是飞一半衣领子断了,他在后面滚也可以滚个十里地。
分身感受到后面的动静,速度放慢下来,揪着戚容领子的力道也放松不少,回头去看了一眼,立马又把头给转回来。
「怎么把他给带上了?」谢怜道。
「下意识揪了个手边的东西。」分身老实回答。
「那就带上吧。」谢怜叹了口气。
「唉……」分身也叹了口气,除了带上,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戚容的脖子被解放出来,松了一口长长的气,道,“卧槽!白无相?幸亏你来了,不然老子能被花城打死。”
分身疑惑,回头道,“你认识白无相?”
戚容被他吓了一跳,可能在他印象里穿白衣服的只有白无相,“卧槽!天狗……咳,寒霜拜月。”多亏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才没让“天狗食月”冒出来。
分身没时间跟他废话,停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把戚容往地上一摔,伸出手对他道,“有法力吗?”
戚容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但还算诚实地点点头。
“那就好。分我一点。”分身没用“借”,因为他不会还。
“凭什么?”戚容还没问出来,就被分身强行抢走了一半。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法力啊!就这么被借走了!
“喂!你tm还回来,那可是老子一半法力!你听到没有!”戚容气得跳脚,骂骂咧咧。
分身就当没听见,用了一点法力暂时封住手上的伤,蹲在地上画缩地千里,画到一半实在嫌烦人,就对戚容道,
“别忘了,我在救你。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回去。”
戚容哑然,骂骂咧咧走到一边,蹲坐在地上嘀嘀咕咕道,“真是见了鬼了。一个走了,又tm来一个。还想死,老子早八百年前就死了,根本不怕他。”话是这样说,身体却很老实地一动不动。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分身画好了法阵,直起腰,就看见不远处戚容蹲在那里当蘑菇,手里把玩着几片小枯叶,一把捏碎后将它们丢在一旁,再去捡地上别的叶子。
这一幕,恰如当年,那时候戚容还是小孩子,谢怜也还是小太子,仙乐国还是那个仙乐国,一切岁月静好,他们安之若素。有时年少的小太子在花园里练剑,尚小的小表弟就蹲在一边看,充当气氛组,有时看累了就低下头玩树叶,等着表哥练完剑两个人一起去拱桥上喂鱼,或去玩一下新搭的秋千,通常这时谢怜练完剑就会去轻轻拍一下戚容的头,告诉他可以一起去玩了。
谢怜与分身共享视力,二人俱是感慨万千,谢怜深深叹了口气,只道岁月无常。
分身走上前去,也没多想,轻轻拍了下戚容那还带着碎石的头,道,“走了。”
分身本想转过身走远,没想到手腕被戚容一把抓住,他抬起头,望向那张被遮挡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的脸,声音颤抖着,神色几乎疯狂地道,“太子……表哥?”
【本书全文为花怜,不拆不逆,戚容有私设,作者觉得谢怜现在和戚容一样是鬼,且见面的时机较前,能对戚容包容一点,没有洗原著戚容的意思,他吃人和干坏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但我认为戚容有好的那一面,所以想给戚容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结局。戚容有私设,鎏金宴后续会写也有私设,具体看后续吧。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