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位少爷商量完价格,司藤便不再多想,一手保命一手拿着瓜子,一手拿着一张新端上来的桃木桌子,一屁股就往桌子上一靠。
四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小二,高呼着:“千万别放过他们,他们会给你占便宜,会看你的运气,会问你的婚事,会说你的未来,会有很多人说你的好消息,会给你带来好运,会告诉你自己的未来,也会告诉你你的未来!”
“你能想到的,我们司半仙都能想到的!”
“不要钱!快去快去!”
“……”叶帆无言以对。
原本已经被抢购一空的摊位老板,此时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与他们的形象格格不入的公子哥:“……”
“……”下面的人。
但秦云洲等人对此毫不关心,依旧在吸引客人。
一连叫了十多声,就算是严少朋和詹正礼这样的人,也是越来越兴奋。
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习惯了花天酒地,有时候改变一下自己,好像也挺好的。
很有意思。
然而,即使他们将车夫放出来,也没有人敢靠近。
最终,司藤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了两人。
无视了四个男人眼中的哀伤,她径直走到了两个男人面前,两个男人正在挑选蔬菜,偶尔还会偷眼看他们,“算命吗?”
那名女子一直想要动手,但碍于秦云洲那四个男人的威胁,一直没有动手,现在司藤一开口,那名女子再也忍不住了,扔掉手里的东西,带着自己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他一指点在一条铁杆上悬挂着的“司半仙”三个字的旗杆上,沉声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很懂卜卦?”
司藤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她后面,脸色有些发青的少女,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指向了前面的两个长椅,“先坐。”
中年妇女低下头,看到眼前这两个明显价值不菲的椅子,犹豫了一下,最终一狠心,带着自己的闺女走了过去。
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司藤看看他们,又看看那个少女,问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少女微微一怔,旋即又变得有些忐忑起来,掐着手指头问道:“你……你想到了什么?”
司藤目光一闪,继续说道:“等你拿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少女原本就惨淡的面容,变得更加惨淡,眼神之中,又是疑惑,又是惶恐。
她刚要站起来离开,又或是装作不知道,可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起了一遍又一遍的提示音。
她停下脚步,低下头。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你还能不能消停点?】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要继续吗?】
【你要和我离婚,那好,那我们就在一起,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我们结婚的这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是你非要给我们找麻烦,所以,即使我们结婚了,你也得不到什么!】
【嗯,考虑到我们都在一起五年了,你一直没有给我一个孩子,让我爸妈很是失望,所以你要给我们一些精神上的损失,作为我们的一份子,我也不要太多,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你的行李我都帮你整理好了,等你办理好了,你可以再来一次,这里太小了,你的衣服和护肤品都放不下。】
信息结束,女子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旁边的那个中年妇女,原本还在强忍着,现在见自己的闺女这样,再也按耐不住,直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电话,快速的点开了几条消息。
少女也没有阻拦,只是呆呆的看着,像是丢了魂一样。
那名女子更是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将自己的小女孩搂在怀里,放声大叫:“小女孩,我的小女孩,你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我早就觉得那个姓方小子不靠谱,可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的不靠谱!别!一定要离婚!”
少女打了个寒颤,这才反应过来。
厉司承看着厉司承,目光复杂,但是最终,却是变得狰狞起来,说道:“妈妈,你说得没错,我一定要离婚!”
可她不能就这样离婚啊!
她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司藤,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请高人赐教!”
司藤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随意的用钢笔在一张白板上记下了一个地点,然后递给了她,说道:“晚上九点钟,你多叫几个人。”
女孩盯着那张写满了自己名字的白布,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股强烈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滚,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怀疑!
她花钱给她买房,她一时心一软,同意了那个姓方的一家人搬过来,没想到短短数年,人家不但成了她家里的主人,还搬到她家里来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
每每想起这一幕,她都感觉自己的心口似有一把火在燃烧,将自己对这个所谓的老公仅存的一丝感情都给烧没了!
女子接住了那张纸,对着司藤说道:“谢谢你,如果今天晚上我能完成我的心愿,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旁边的大妈赶紧拿出自己的电话,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什么类似于微信的标识,她也没有带任何现金,只好开口道:“有微信号么,这个怎么计算?”
不等司藤开口,一直跟在后面装作一副木讷模样的秦云洲,连忙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我们答应了你们,不收你们任何费用,不过,若是你们完成了你们的心愿,还请你们帮忙。”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忐忑:“什么忙?”
黎景华说道:“别急,我让你们两个处理完自己的事,就在这里转转,顺便把司半仙的名字打出去。”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管是不是有钱,我们都是要做生意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得像模像样才行。”
两人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穿着,又看看眼前崭新的梨花木桌子椅子,顿时明白了过来。
哎呦,果然是富家子弟出来历练啊!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去历练人生,偏偏要去做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对方能一眼就说出他们现在所处的窘境,足见其能力。
所以,如果她的占卜,真的能让他们脱离危险,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互相搀扶着就走了。
现在都五点钟了,九点钟还有四个多钟头,想要搞出更大的动静,还需要更多的亲戚朋友。
可能是有了这对父女的带头,也可能是知道这是一场免费的游戏,原本还有些好奇的人,也都纷纷走了过来。
既然是免费的,那就不浪费了。
但司藤并不是一个一个的接待,她会先看看这些人的目的,然后才会考虑这些人的目的,然后才会考虑这些人的目的,以及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是否能够尽快解决。
他们的本意是想要扬名立万,与那些江湖骗子一较高下,自然不会选择那些一时半会看不到结果的东西。
反正他也没打算给人算什么。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占卜,比如给人指点指点。
事实上,正如秦放所说,司藤这两天过得很开心。
好吧,最重要的是赚钱。
司藤看到自己的账户上已经有了二十三笔钱,便顺手往秦云洲手里塞了一颗,宠溺的说道:“多吃点。”
秦云洲舔了舔因为磕了一颗又一颗的烂西瓜,无奈地往后退了一小段:“罢了罢了,罢了罢了。”
司藤笑了笑:“你想要治疗你的嘴唇吗,一粒见效,再用两粒包裹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秦云洲心中一动,却没有直接开口要,反而问道:“这一枚,要什么价格?”
司藤道:“这个要根据你恢复的速度来定,短则一天,长则一个多月,长则一周,长则两个多月,不同的人,需要付出不同的代价。”
全神贯注的为司藤削着核桃的林铭突然抬起了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可以马上治好,但前提是我能拿出足够的报酬。”
“……”秦云洲。
说来话长。
虽然司阿姨也很爱财,但她对金钱的渴望,却是与日俱增。
而且,他舅舅舅妈从外面找来的那个孩子,小小年龄,竟然这么贪财!
秦云洲很是疑惑,莫非是自家舅舅从小姑姑和孩子那里克扣了什么钱?
虽然在心里把自己的舅舅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却决定用最快捷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好痛啊!
刚把钱打到司藤的账户上,他就用一只灰色的大手在秦云洲的脸上抹了一把,秦云洲惊讶的感觉到,原本因为疼痛而无法开口吃饭的嘴巴,竟然在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说完,他又拿出了一大包的果子,递给了司藤。
两人一个开心的剥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啃着,秦云洲又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了。
那么,究竟是他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刚要开口,司藤却是转头对他说道:“还嗑吗?”
秦云洲心头一跳,连忙住口,顺手拿了一粒西瓜籽吃了下去。
在这两天里,司藤的推演大部分都被证实了,这个五大一小的推演小组,在整个桥上都是赫赫有名的推演小组,在张铁看来,这个推演小组,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而且这个消息还在不断的传播着。
就连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名媛淑女们,也都听说了一些风声,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群贵妇在谈论司半仙,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当他们看向自己的方向时,他又重新变得云淡风轻,笑着说道:“诸位,请排队,昨天我们的占卜之术已经有所进步,今天我们可以多给你们一些占卜之术。”
那些贵妇顿时两眼放光,完全忘记了司半仙,乖乖的站在了易天云身前。
“好。”
与此同时,距离高架桥不远的一条路上。
“快了,快了,快了。”
“不是我不让你住,而是这套公寓是公司租来的,我只是借用一下,合同一结束,你就得把公寓还给我。”
“我没有那个想法,但是我觉得,最近圈子很乱,我去哪里都会被人跟踪,所以我不希望大家的日常被人干扰。”
“好的,我这就和我的经理联系,我现在就回家,回头再聊,再见。”
迟萱挂掉了手机,眼里忍不住浮现出一抹懊恼,她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抛开这些烦心的事情,她扭头望向车窗外。
满目的绿色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那颗焦急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了下去,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之时,余光中却是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依稀有点眼熟。
迟萱愣了一下。
“停车!”李雨欣大喝一声,那辆轿车顿时一个急刹。
她的眼睛盯着某个地方,渐渐变得深邃。
大桥下,人群熙熙攘攘,熙熙攘攘。
这里,她已经来了好几次,但每次来,她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甚至充满了嫌弃。
上面记载着她的出生,悲惨的过去,一次又一次的告诫着她,要更加的勤奋,更加的向上攀岩,只有那样,她就可以从所有她讨厌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司藤。
她来做什么?
迟璇蹙了蹙眉,强忍着对那座大桥的嫌弃,目光朝着大桥的位置望去。
一个人在司藤面前坐下,说着话,司藤凝视着那人,半晌之后,也说了两个字,然后随手用一支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然后交给那人。
男子连连鞠躬,连连谢谢后,这才满面春风的离去。
一阵超跑的声音从迟璇的耳旁呼啸而过,只见一台银灿灿的超跑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从里面走出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一人提着两个纸袋子,一人提着两个紫红色的木质饭箱。
远远的就喊了一声:“藤姐,收拾东西去吃东西啦!”
司藤他背后的两个男子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起身。
顾宁将司藤他的衣服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然后拿出一块台布来,放在了自己的衣柜上。
餐桌上摆满了食物、餐具、茶水、糕点、甜点等等。
四名男子将司藤她的孩子团团围住,又是奉上茶杯,又是奉上茶杯,又是招待客人,又是招待客人,又是招待客人。
至于司藤,则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周围的食客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人大声的询问要不要吃鸡肉,却被司藤挥舞着手臂给婉拒了。
这群人站在这里,应该会显得有些突兀才对,但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很轻松,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人的动作很平静,所以才会显得很正常。
迟璇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么烦人,这么不愿意离开,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想要证明自己的不凡?
在这种情况下,司藤怎么还能这么镇定自若,边吃边聊,一点表情都没有?
是出身尊贵,不染尘埃?
凭什么司藤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无数的人簇拥着,对她百依百顺,百依百顺?
她有什么资格?
电话的声音将迟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低下头,脸上的怒意又一次升腾而起,这一次,甚至更加强烈。
她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助手从后视镜里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眼,试探着问:“萱萱妹妹,你要不要把它还回来?”
迟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道:“开车!”
小助手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将车开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他又喊了一声:“停车!”
助手一惊,猛地一个急刹。
迟璇一个踉跄,一头就磕在了前面的座椅上,她怒不可遏,抬起手掌,朝那名助手扇了一记耳光,怒喝道:“你疯了吗?会不会开啊?”
小助手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他又不敢,只是低头认错。
迟璇被气得七窍生烟,半晌后,她终于冷静了,拿起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的电话,冷声道:“一直开车,放慢车速。”
助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眼泪,重新启动了车。
汽车慢慢的靠在了马路上,而在这个过程中,迟萱却是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用镜头对着外面,轻轻的拍下了视频。
另一边。
司藤吞了一块肉,刚要端起酒杯,手指却是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一台黑压压的吊桥在前方缓慢地行驶着,如同一只缓慢地蠕动着。
司藤看了一眼车窗外,一台黑色的摄像机,正在对着这边。
司藤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寒光。
只见他手里的一根竹筷如同一支利剑般射出,准确无误的落入了摄像头之中。
那股力量,轻而易举的就将摄像头砸成了碎片,而那股力量,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直接穿透了屏幕。
手机后面的屏幕被砸成了碎片,一块块的玻璃掉落下来,那一根竹签穿透了她的手机,刺到了她的眼前,让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呆住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一把扔掉了电话,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副驾驶座上:“快走!赶紧的!“刷!”赶紧的!”
那名助手本来就惊魂未定,此刻一听这话,顿时一脚油门就猛的往前一轰,身后扬起一片灰尘。
大桥下方。
秦云洲感觉到一股狂风在自己身边呼啸而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见司藤轻飘飘地说道:“你可有一双新的,我这一双新的,不小心弄丢了。”
“……”秦云洲。
“……”黎景华和另外两位兄弟。
你一不留神,筷子就掉了?
你太厉害了!
心里嘀咕着,不过,这两天的经历让四人都有些习惯了,四人二话不说,赶紧去旁边的小贩那里拿了一副新的,递到希姐姐面前。
司藤却是一脸淡定的拿起筷子,然后吃了起来。
而在他的面前,一个正趴在一家店铺门口吃着一份速食的老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他便低下了脑袋,不等司藤反应过来,他就低下了脑袋,快速的吃起了速食。
想着想着,他甚至没有看清自己吃了些什么,然后就悲剧了。
“哎呦哎呦!”老人扔掉手里的零食,抱着自己的脖颈蹦了几下,疼的面容都变形了。
周围的人顿时一惊,纷纷上前询问起来。
他刚一开口,一股剧痛就从咽喉中传出,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到了后来,它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然后用手指点着那个盒子。
随着他所指,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缺了一大块鱼骨的地方,一时间都有些安静下来。
好大的一块鱼骨头都能吞进肚子里。
除了他,还能有什么?
被咬伤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被咬伤的却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看着老人那张苍白的脸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司藤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名老人的身上,不过当他看到那名老人的时候,眼神顿时一怔。
那是一枚通体乌黑,已经完全不成样子的玉坠,在普通人看来,就像是地头蛇捡到的垃圾一样。
但司藤看到这一幕,就感觉到这一幕,有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这一幕中散发出来,让人无法无视。
按理说,这两种气息纠缠在一起,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但现在,这两种气息竟然融洽了起来。
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死死的束缚着他们一般。
司藤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名老人。
这一观察,他才看出了端倪。
这是一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银发,穿着一身朴素的西装,看上去普普通通,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片朦胧,让人无法看透。
就算是司藤,也无法推演,只能看到一片朦胧,根本无法推演。
司藤沉吟了片刻,猛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要不要去一趟医院,我觉得他伤的很重,希望他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是要去,可问题是,去哪里?他家在哪里?”
“哎,说到这里,我才想起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咱们这边的人。”
“对啊,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考虑一下,不可能将人留在这里。”
“我的货车离这里不远,我可以帮你,你可要帮我个忙,免得被人敲诈。”
“没问题,大家都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走走走,走走走,没事,我跟你一起过去,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欲上前将老人搀扶起来,就在他们要将老人抬下去的时候,少女淡淡地说道:“给我看看。”
司藤来这里已经有两天时间了,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可一旦有人问起来,他都会回答几个字,所以对于她的嗓音,众人都很熟悉。
现在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很自觉的往两边退开,将她的地方让了出来。
司藤没有说话,只是冲那老人颔首道:“坐下。”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那两个搀扶着他的中年人,却猛地一用力,将他按倒在地。
“……”老人。
既然已经坐好了,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只是稍稍抬起了下巴,目光落在了司藤身上。
司藤将自己的电话拿了出来,然后将手电亮了亮,对着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名老人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就在他刚要合拢嘴巴的瞬间,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随后他感觉自己的嘴巴猛地一疼,然后就再也合不拢了:自己的嘴巴被脱臼了。
司藤就是这么做的。
“???”老者。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还有这种操作?!
司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拿着手电照了照,然后发现了那根鱼骨头。
鱼骨头很大,他放进去的时候,也没放进去,所以,他的舌头被夹住了,只露出了一端。
司藤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对一个小贩说道:“刚才我看见你拿着一把钳子去了身上的毛发,你有没有镊子,能不能让我用一下?”
那名小贩一愣,随即猛地回过神来,连连颔首道:“在在在!”
说完,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摊上,拿起了一把钳子。
司藤让秦云洲从旁边的小贩那里拿来了一双一次性的橡皮手套,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拿起一把钳子,将那只钳子塞进了老人的嘴巴里。
“!!!”老者。
这是一把用来拔掉猪毛发的钳子!
别打了!
老人在心里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行踪,直接催发了自己的力量,就要将这两个家伙推开,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上的剧痛就已经消失不见。
啥?
那名长老愣了一下,随即便是忍不住咂了咂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下巴还在,连忙将自己的下巴放了上去,晃了晃脑袋,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转过身来,转过身来,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司藤。
眼睛一亮:“小姐,你的药效真好!牛逼!”
司藤连忙道:“哪里哪里。”
老人尴尬地一愣,不顾她嘴里塞着的是一把拔毛钳,他走过来,笑嘻嘻地指着她桌上写着“司半仙”两个字的幡子道:“我见你这丫头,还真是会算啊?”
司藤凝视着肖洛,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捕捉到肖洛的身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不会。”
“……”老人。
他猜想她是在冒充他,可是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明。
司藤早就回到了他的小卖部,虽然食物凉了,但是众人也都吃饱了,于是他就将小卖部的小卖部给端了出来,然后又开始了他的小卖部。
老人依旧站在司藤身边,不肯放弃,继续问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不会拒绝我的占卜吗?”
司藤知道自己的好奇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他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要推敲的是哪一种?”
这是什么情况?
事已至此,实在没有太多计较的余地,老人沉吟片刻,绞尽脑汁,最后只有一句话:“不知何时才能做宗主。”
司藤一愣,然后将那张纸和一支笔递到他的跟前,“出生年月。”
老人喃喃自语了一句,拿出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下:“癸丑年乙卯,丙辰,丙辰。”
司藤目光定格在庚子年的第一句话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秦云洲伸长了脖子,看着上面的出生年月,又看了看司藤,一脸的茫然:“这是什么意思?八字不对吧?”
司藤不动声色,伸手一点,“六十岁,六十岁,最后一个癸丑年,是一九七三年。”
这算什么?
秦云洲若无其事的想到,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名老人:“你……你……你只有四十八岁?!”
她仔细看了看他,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在开玩笑,如果你真的只有四十八岁,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司藤和那名长老。
都不愿意跟这傻|逼说话。
司藤此时又将另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说道:“这份资料,就是令徒的出生日期。”
老人“啊”的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司藤的注视下,重新填了一张新的出生日期。
丙辰,甲午。
司藤凝视着那份出生年月日,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最后,他恍然大悟。
面无表情的脸上,有过一丝僵硬,“有。”
那名老人双目圆睁:“此话当真?!”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子,从出生开始,就被诅咒,命运之谜,很多年前,他还请了梵族的长老给他算了一卦,但都没有算出个所以然来。
一些实力较弱的,更是被反震之力震得身受重伤。
所以,他才会将自己弟子的八字给说了出去,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凶兽中的凶兽,谁要用八字来算计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可现在,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奇怪的少女,却说自己猜到了。
难道她的推演之术,已经超过了梵族的那群长老?
“说说看。”
司藤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子上翻了翻,然后说道:“一万块钱。”
“你不是说不要钱的么?”
司藤很认真地说:“你们是不同的。”
“……”老人。
这究竟是一种荣耀呢,还是一种悲哀呢?
他有些委屈,但也有些疑惑,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张卡,说道:“这是我弟子送给你的,他们每月都会定期给你转账,具体金额我也不清楚,不过至少在十多万以上,你说。”
司藤拿着那张一模一样的卡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说着,他将那张卡抢了过来,放入了自己的兜里,同时说道:“您这位弟子,名叫沈生,名叫秦放,现年24,是京都本地人。”
她一开口,那老人就睁大了双眼,一脸的兴奋和兴奋,不断的摩拳擦掌,见她说到正题,顿时着急起来:“那……那……那我啥时候才能做宗主啊?”
司藤道:“我答应你了。”
“???”老者。
“!!!”老者。
司藤一抬手,将他提了起来,放在桌上,微微抬起头:“喊师祖。”
“师祖。”小命将脑袋从胡须中探了出来,有些鄙夷的望着这位老人,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老者。
秦云洲目瞪口呆,上下看着这位老人,半晌后才恍然大悟。
一个箭步冲到那名老人身边,一把抱住老人的胳膊,眼中满是泪水,“段老!你就是那个叫段长的家伙吧?”
段老如坠入了深渊,失声道:“您是?”
“小洲,你怎么了?那可是你的徒弟和孙子!我舅舅没有告诉你?”
段老:“说了,说了。”
秦云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热情地和他说着话,还把他拖到了旁边的板凳上,给他捶肩膀捶后退,一副谄媚到了极致的模样。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段长老,我小叔跟我说过,你是个古武学宗师,纵横世界,所向披靡,你给我算算,我有练过古武学的资质么?”
“你是不懂,我很小的时候就很佩服你,也很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古武人,可我小叔却说,习武很辛苦,他不忍心让我受罪,所以我就拒绝了。”
“可是,我也明白我舅舅的难处,我也很想帮助他的,你说呢?”
要不,你给我十年二十年的修为,让我帮你小叔一把?
秦云洲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原本还在发呆的段老,猛地一跃而起,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性命。
他揉了揉小命的四肢,连连点头:“好苗子,好苗子,你真的是老夫的徒弟?”
他转过头去,看到司藤眼中的赞赏之色,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指着段老的玉佩道:“拿出来,我就说。”
段承先其实早就信了,现在这么一说,不过是为了让她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摘下玉佩,往自己手上一放,又提醒了一句:“此玉有邪意,不会主动对你出手,但是你要多加注意。”
“喏。”小命点了点头,将玉佩递到了司藤的面前。
“乖。”司藤笑了笑。
小命咧嘴一笑。
他又将目光落在了段老的身上,坦然的说道:“我虽然是您的徒弟,但也不是您的父亲。”
他一本正经地说:“他把我带回来了。”
林铭转头看向司藤,道:“你要问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徒弟。”
段老心中充满了疑惑。
饶是他活了上百年,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终于,他也不多想了,而是直接拨通了秦放的手机,说道:“我刚刚来到京都,我在高架桥上看到了一个卖命格的人,现在,有一个孩子说他是我的徒弟,他要我的徒弟,他要我的徒弟,他要我的徒弟!”
那边,秦放沉默了数息,才说道:“让她接个手机。”
段承先不知他口中的 ta指的是什么 ta,索性按下了扬声器,说道:“在这里,告诉我。”
秦放的嗓音很轻,但语气中还是有几分玩味:“你是不是在桥上呆的时间长了,变得这么无耻了?”
司藤清了清嗓子,道:“我师傅长得很萌,逗他开心的。”
秦放低笑道:“还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做,大概三日内就能完成,这两日,我师傅是头一次来京都,这两日,你就帮我看着吧。
“他不认识方向,你出去的时候,让人跟紧他。”
“哦。”司藤应了一声。
一直到结束通话,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段承先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连串的消息:“您,您——”
司藤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恭敬道:“师父。”
耳朵有些发烫,脸上却不动声色,“妾身叫司藤,是秦放的妻子。”
纵然早有预料,可当段承先听到她这句话,仍是双眸骤然睁大,兴奋的连打三个旋:“好,好,好,好!”
两周之前还说要找个对象,这两周不到就勾搭上了。
这份工作的速度和效率,都快赶上他年轻时候的一半了!
司藤自己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丈夫,于是,整个大桥都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与此同时,迟璇刚刚打开房门,一道黑光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打在了脑壳上,顿时,她的脑壳就被打得通红。
“啪”的一声,电视机的遥控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忍不住扶着自己的脑门,气急败坏地说道:“老爹,你这是做什么?!”
池神的父亲,更是生气地问道:“你不是说,还有几分钟,我们就能看到那座大桥了,可是现在,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听,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他看着迟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是不是成了大演员,把自己的家人都给抛弃了,好,我劝你一句,你不肯,所以,你休想骗我!”
“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