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不可求

返程途中固然安逸，剩余为数不多的敌军炮火依旧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却因为那层隐形屏障的原因，并不会落到我们的马车上。

但我还是感觉有些无聊，只能撑着下巴傻兮兮的看着顾时夜，欣赏着我家夫君的盛世美颜，偶尔向他搭几句话，

我四哥喜欢赶马吗？感觉你驾车好熟练的模样。

我四哥怎么总是穿黑色衣服？你的衣柜里不会都是黑色吧？

我四哥你身为一名极其有钱的军阀，家里的床是不是有108平方大？

……

问的问题原本很少，但渐渐积累起来也就变得多了，可顾时夜却一一耐心回答了，

顾时夜从前行军时学会的，称不上多喜欢，只是当赶马驾车是一项生活技能而已。

顾时夜因为黑色很耐脏，打仗受伤了不容易被人看出，不会让你担……让路全和祖母担心。

顾时夜……你如果想要108平方米的，我也可以让人去定做。

我问一句他回答一句，尤其认真耐心，丝毫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恍惚间真的生出一种，被他很在意，一直呵护在掌心里爱着的感觉。

当顾时夜回答完我最后一个问题时，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问他，

我四哥不会觉得我话多，嫌我烦吗？

男人仍在赶车，但听到我这句话时动作很明显一顿，随后手中的鞭子挥动速度慢了下来，马儿感受到主人的默认动作，铁蹄踩踏的速度也跟着缓缓慢慢。

顾时夜不会。

顾时夜为何会这么认为？

他回头，黑眸深深沉沉的认真看着我道。

他从未觉得我烦过，从前还没遇到她的那些年岁里，自己一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每天三点一线准时休憩工作，忙碌，但并不充实。

可遇到她之后，自己才有了归宿和想要保护的人。

也明白了，什么是爱，

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因为四哥一直嗯嗯嗯的，我感觉你是不是有些烦躁这些问题。

我揉了揉半边脸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男人说道。

好吧我也感觉我的话好像是有点多了。。

顾时夜……呵。

男人看着我半晌，忽然学着我以前的模样，歪歪脑袋轻笑出声，与从前那种难以察觉的弧度不同，这次的很明显，缀在脸上显得尤其好看，衬的他眉眼都格外深邃温柔。

我……四哥笑什么？

我被他这种温柔的眼神瞧得有些不太自然，便连忙别开了眼不再与他对视。

顾时夜没什么，只是觉得……

很可爱。

顾时夜有什么话想分享，讲出来便是，我一直在听着…不会觉得你烦。

从来都不会，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顾时夜有你在身边讲话，我才会感到踏实。

不会再像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只能靠着回忆与她相处度日。

顾时夜有时回你嗯……

是因为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好好回答你的问题，怕惹你生气不高兴。

对于她，顾时夜从来都是克制而又压抑，同时却又小心翼翼的。

她的爱，对于顾时夜来说从来都是可望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