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夜在听完我的话后,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古井无波。
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他似乎并不想跟我提起过去发生的事,哪怕我已经跟他坦白了我的记忆有所缺失了他参与的那一部分。
顾时夜时候不早了,喝完粥便早些休息。
我四哥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穷追不舍,试图再撬开他的嘴。
但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眸底瞧不出情绪。
顾时夜嗯。
顾时夜你今晚睡在这里,我会守在外面。
顾时夜明天再替你安排新的住处。
说完,他便拿起自己的大衣和离开了,临走前路过餐桌上的一个金色怀表。
怀表外壳已经有些褪色,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应是旧时代的物品了,像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
但顾时夜却顿住了步子,然后拿起那个怀表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衬衫胸口贴身的口袋中眸,明明只是一块老旧的怀表,却被他当作无价之宝一般呵护对待。
我好奇的看了男人一眼:难不成这是对于来说很重要的人送的?他母亲?他父亲?
又或者没,是我?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又有些眼巴巴的望着他胸口,试图用眼神透过衣衫去看里面的怀表价值多少。
#顾时夜。怎么了?
男人察觉到我的眼神后侧目看向我问道。
我没什么。
只是在想如果那块怀表是我送的话,能不能还给我。
毕竟我现在真的好穷啊。
……
一夜好梦。
或许是因为顾时夜的那句他会在外面守着我,因此这一晚我睡的很踏实,不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的,生怕刚眯上眼睛就措不及防被一个空投炸成碎片小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收拾好衣物走,掀开了帐篷窗帘的一角,看见外面漫天苍茫一片,一身黑色军中制服的男人就站着白茫雪地里,抬眸望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腿边还蹲着大黑……哦不,手表。
我怎么给它起了个这么个怪名字呢……
我看着大黑跟他主人如出一辙的板正站姿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大黑长得很像手表吗?也没有吧。
尖头圆嘴的,说它像车坐子可能还会有人赞同。
路全顾帅。
在我心里默默腹诽顾时夜的起名技术真的不怎样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身蓝色制服的路全。
他和顾时夜一黑一蓝,在这漫天苍白一片里便显得格外惹眼。
路全前线发来战报,说是国军那边……
搁着点儿距离,我听不完整路全在跟顾时夜讲什么,但应该是一些前线战况,男人微微侧头看着路全,黑沉沉的眸子被额前碎发掩盖,叫人窥探不出其中情绪。
顾时夜似乎很擅长藏匿住他的个人情绪。
听完路全的汇报后,顾时夜微微颔首点头,随后左手抬起,拇指指腹擦了擦帽檐,身后不远处便是北国苍茫雪山,天地一片皆白,他站在其中显得格外出挑,如同崖边青苍松木,屹立坚韧。
凭借顾时夜的外貌和自身条件,应当不缺上门主动求亲的女子吧?我心中想道。
那他又为何好像一直牵挂了我许多年呢?
我还在发愣时,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看见了我。
混黑深沉的眸子情绪寡淡,像是永远不会被激起波澜。
顾时夜醒了?
他喊了声我的名字,我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我嗯,四哥早啊。
我弯起唇角看着他柔声道。
顾时夜点了点头,随后跟路全说了些什么,路全便转身离开了。
他踩着脚下皑皑白雪,身后裹挟着寒冷北风,最后在我跟前站停。
顾时夜刚过卯时,天还很冷。
顾时夜怎不多穿些出来?
他垂眸,已经脱下了身上的宽厚大氅披在我身上,动作像是熟悉的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眼前忽然蔓起一层浅薄水雾: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便经常这么做了。
……
苏荷这篇四哥的大概是日常温馨向居多的微权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