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穿越到这个副本世界的第七天。
我不光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个穷困潦倒的落魄千金,在穿越过来后的第三十分钟后,身边还莫名其妙多了条吃白饭的饭桶德牧。
我大黑,站起来。
大黑……
被我唤为大黑的德牧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又躺了回去,并没有挪动它高贵的屁股一步。
我……
我拨开破烂布褂,口袋里的牛皮纸包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趴在地上的德牧终于坐了起来,明明只是条狗,我却莫名从它眼中看到了闪闪发亮的光。
大黑(眼睛发亮以为我又要给它吃的版)
我……你个只知道吃干饭的白眼狗。
我是在穿越当天遇到它的,刚穿越到这个九水城的第二十五分钟,空中忽然有空投炮弹落下,我连忙东躲西藏的跑到了一处勉强还算是完整的客栈里躲避轰炸。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蠢,但我沿途脚边都是尸体,男女老少皆有,有些面孔甚至已经模糊不清,哪怕是经历过那么多次危险副本,自以为早就看淡生死的我也不敢多看一眼。
我已经是这座破败小城中侥幸存活下来的生者了,我心想道。
跨过脚下森森白骨,我勉强挤进了客栈的前台柜子下,这才得以可以喘息一口气。
我呼——天杀的狗系统,这是游戏吗,这是在玩……
命那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就转过头措不及防的与一双乌黑澄澈的瞳仁对视上了。
我……
大黑……
柜台下面光线有点昏暗,但我还是看清了那双眼睛眯了眯,然后眼睛的主人喉间发出低吼,带着警告的意味。
这是一条德牧,还是一条岁数看着不大的幼犬。
我……嗨?
我一边试探性的歪歪头向它打了声友好的招呼,一边又悄无声息的往后退,直到退出了柜台,站在德牧跟前。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亮,我才看清了德牧的真正样貌:血统很纯正,毛发漂亮柔顺,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肯定非富即贵,即便还只是一只幼犬,眼神里却也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血性与警惕。
脖子上还挂着一枚铜牌,只不过糊了一层黑色的胶状物我只能勉强看清几个字,
我军……区?
我手……表?
我蹙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它名字叫军区手表吗?哪个天才起的?
我破了个洞的口袋里恰好在这时掉出一块馒头,滚落在德牧跟前,半大的狗崽探出半个身子闻了闻,像是在确认有没有毒。
我哎,那是我晚……
确认没毒以后,它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了那个馒头。
我……饭。
这是谁家的军区手表?我扇一巴掌没关系吧?
应该是那半块馒头的情谊,德牧后来就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像是我的半个影子。
我在这九水城孤苦伶仃一个人好几天,身旁多了条狗也算是有了个伴,因此每当我在人群里抢到政府派来的赈灾粮以后,都会把那一个馒头掰成两半,一半给德牧,一半我自己吃。
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黑,虽然每次喊它大黑它都不搭理我。
我觉得它吃了我的馒头,应该也算是认可我这个伙伴了,因此好几次有当地逃难的富商或者军队运粮马车途径我身边的时候,我都撺掇着大黑去偷点大米。
我上吧大黑!那是我们的晚饭!
大黑……(瞥我一眼,不为所动)
它并不鸟我,就跟那个冷酷无情的熟男音系统哥一样。
我……只知道吃不知道帮忙的家伙,白眼儿狗。
不过想想也是,它毛发这么水光油亮的,四肢矫健肌肉发达,猜也能猜到主人肯定非富即贵,没跟主人走丢前的日子肯定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可能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粗活。
我唉,还得靠我自己。
我叹了口气后撸起袖子,打算趁着现在的夜色蹲守在街道上,手里拿着一个破麻袋和一把捡来的小刀,看看有没有运粮马车路过,我偷点米来。
上面政府每天派发的赈灾粮食馒头越来越小了,很多时候我递给大黑那块掰碎的半块馒头,它都只是咽咽口水不为所动;看看看看,连条狗都知道心疼我,不吃我的馒头,而那个高冷系统却在看见我被炮弹炸的四处逃窜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好大黑,等着,我去偷大米给你煮粥喝。
我感动的揉揉它脑袋说道。
大黑汪。
大黑敷衍的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大黑悄悄摸摸的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偷大米小队,正式行动!
……
苏荷路全:顾帅,有人偷您那份晚饭的大米。
苏荷四哥:(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给枪上膛)谁?
苏荷路全:……好像是夫人。
苏荷四哥:(沉默片刻后放下了枪,重新坐回位置上)让夫人偷吧。
苏荷四哥:记得在饭下面多埋几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