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其他客人一样拍了照片,就着夕阳,定格了那瞬间。我洗了两张出来,一张挂在喜来眠的照片墙上,另一张我自己留着的。
看着天色渐渐晚,我问天真老板村里有没有民宿,天真老板显然噎了一下,说没有。
从村子到镇上还是有段路程,天真老板主动提出送我去镇上,说天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太安全,我同意了,天真老板就从后院把一辆金杯开了出来。
他开车挺稳的,一路上没什么颠簸,黄昏下的麦穗更好看了,我看着一路回倒的风景,有种时空破碎的回闪,那是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忽然间我能明白了这个地方给我带来怪异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那是我内心深处的执念,太久远了,远的我已经把它埋葬在心底,破碎的时空让我从新想起了它。我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色,夕阳渐渐淡去,我感觉脸上冰凉一片,我用手摸去,才发现我已经哭了。
我为什么要哭,也许不是我在哭,是我的执念带动了我的感情,从心底翻了出来。
我看向正在开车的天真老板,我也许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到了镇上下了车,走之前我还是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吴邪”
金杯从我视野消失后,我还是没回过神来,我轻轻念着“吴邪”这个名字,一切的一切,随这“吴邪”这个名字的到来,记忆如风吹拂而来,印在了我脑海里,我念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张起灵”
到镇上后我找了家民宿,买了明天的机票,我觉得有些事我得回四川看看。
我没在杭州工作之前一直呆在四川,我少年时期一直在老家度过,那里应该有我想知道的执念。
我从包里翻出照片,上面的景色依然很美,但照片糊了,看不清他们的脸,就如同现在我记忆中的他们。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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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来我问过小玲还知道雨村吗,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过多去追问。
我回到四川,老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我还是在杭州翻了很久的杂物间才找到了钥匙。大门已经锈迹斑斑,我转孔锁的时候差点扭不动,但好在门还是打开了,发出“吱呀”的一声,我走进屋内,一切还是我年少时的模样,家具上落了很多的灰。
我没去管其他的,我走向了我自己的那个房间,推开门,我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穿进来,空气中漂浮着许多灰尘颗粒,我把窗户打开了,又环视这这个房间。
我看着书架上摆着许多的书,只不过灰尘太厚盖过了封面,我随便把一本书抽了出来,发现这排书都有塑封袋,我打开塑封袋,看着熟悉的书名,阳光映射在书上,我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在过去,年少的我也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同一位置,在阳光的照射下,怀着激动的心情第一次打开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