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爷爷派来保护我的,凭什么管我?”祁钰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男人,气势稍显不足,但还是不满道。
“那些人不值得公子深交”顾钺低头看着祁钰,高大的身影笼罩。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叫人抽大烟的朋友?”
祁钰被顾钺的眼神震住,诺诺道:“我又没抽……”
顾钺深知自己失态,变换了语气,“那些都是害人的洋玩意,小公子碰不得”
“知到了”祁钰闷闷地往前走,时不时踢着脚下的石子,顾钺一言未发地跟上去,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爷爷,顾钺管得也着实宽了点吧……”祁钰一回到家,就跑到祁爷子身边告状。祁老爷听着自家孙子抱怨,一脸笑呵呵。“爷爷,你到底站哪边的?”“还用问,当然是我孙子这边”“那你还……”“哎呀,人家小顾也是为你好,再说你爷爷我虽是官职,也没权力处置人家小顾,要不是念及你们儿时情义,小顾没有义务来保护你。”祁钰无话可说,生气地跑开了,“连你也向着他!”祁老爷无奈地看着自家孙子跑开,转头对顾钺说:“这孩子自从他父母死在那场战争后,就性情大变,哎都怪我平时没有看管好他……”顾钺低下头:“首长,这不怪你,恩师的事情是大家都没想到的。”火红的阳光染了半边天,就像那时的红光,久久无法散去……
顾钺走在街上,儿童在路上嬉戏打闹,妇女们在河边洗衣,百姓们聊聊天干着活,一派安宁景象,也不知这景象能维持多久……“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快来看啰。”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拉走了顾钺的思绪。
“你干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小祁钰看着门口脏兮兮的人问道。顾钺抬眼,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咳咳……我来找祁夫人……”“找我娘?”奶团子噔噔地跑回家,“娘,娘,外面有人找你……”祁家上下回响着小祁钰的声音。祁夫人跟着奶团子,“你慢些,别摔着了。”来到门外,看着顾钺身上未干的血迹,赶紧让随从喊大夫过来。顾钺早在祁钰喊人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外界的声音。“看他身上的玉牌,怕是顾城夫妇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怜见的,听说全家上下一个没留,他可能是在外才脱险跑出来的……”“那些小鬼子可恶,迟早有一天我们会亲手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土地!”“好了好了,先让孩子休息吧,顾城夫妇将他托付于我们,就收为义子吧,让钰儿陪这孩子一起……”
顾钺从疼痛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团子在锤自己的右腿,“你在做什么?”祁钰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到顾钺醒来,高兴地爬到顾钺面前,“你醒啦,我在给你捶腿呢,感动吧?”顾钺沉默不语,心想:幸好受伤的是左腿。看着顾钺不说话,祁钰也没在意,“没事,心里说谢谢也行。”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串只剩半截的糖葫芦,递给顾钺,“呐,专门给你留了一半,我求了好久娘才给我买的呢……”顾钺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怎么样,好吃不?”“好吃。”顾钺心想,真的很甜。
思绪回笼,顾钺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刚出的糕点,往祁家走去。一身军装在街上格外眨眼,更别说手上提着的和自己不符的糖葫芦,周遭唏嘘不断,调侃道:“看来是去哄小媳妇呢。”顾钺一顿,心里默默纠正,不是小媳妇,是我的小公子……
祁家
祁钰看着拿着糖葫芦进来的顾钺,眼神一亮,正想冲上去,转而想到自己还在生气,便又硬生生地止住了。顾钺看着他犹豫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也不开口,就杵在门口不动。终是祁钰没忍住,开口:“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接受你的道歉了。”远山的飞鸟掠过,庭院里,小公子一脸满足地吃着手上的糖葫芦,一身军装的男人就静静地站在身边,注视着,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