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轻响,笼子的锁被打开了.
项翼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来之不易,迫不及待地冲出笼门,正当他半个身子已穿过笼门,他发觉自己被一双洁白而纤细的手抱了起来。
项翼竟忘了挣扎,堂堂未来的西北之主,就这样被人抱起.那双手同凝脂一般,那样细腻,那样洁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瑕茈,冰凉中又透出淡淡的体温,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完美,项翼发觉自己根本不是忘了挣扎,而是本就不想挣扎
她把他抱在怀里,让他躺在臂弯里.原来她的小臂竟也是如此纤细。
如项翼闻到一阵花香,那是她的气息吗?项翼想着,此别的他恨不得凑近了细细的多闻一会儿,他如愿了,她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项翼生在蛮荒之地。本就没什么植物,更别谈什么花,花香了.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闻到如此的气息.淡雅却让人迷恋,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用什么花的花香来比喻.他只知道.
他多么喜欢这阵气息.他沉醉了.
他睁开眼,那张面孔让他此生无法忘怀.雪白的肌肤不像是属于这个国度,而是属于仙境.那一双杏仁眼灵动又可爱,眨起眼来,像是一颗俏皮的星儿般闪烁,又像一潭澄澈明亮的湖水,天真而干净.两束浅浅淡淡的弯眉同月牙似的,映衬着她那双眼。鼻儿小巧又灵珑,像是雕琢琢磨出来的,两片唇薄薄的.若笑起来,还会有一个小酒窝.
"你想叫什么名字啊。"她问道,比方我叫花奚妍,那你小花花?"项翼顿感无语,摇了摇头。但她的声音真的是清澈又可爱.
花奚妍有些吃惊他可以听得懂她说话。“啊?你听得懂啊!”只见她眉头微皱,露出思考的神色.项翼觉得...着实可爱得紧...."你这么聪明,你以后想叫聪聪还是叫......慧慧?”
项翼突然间又不想说话了。
"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项翼嘟囔着。可传出的声音竟变成委屈巴巴的呜咽声。
花奚妍怜爱地顺了顺他背上的毛,把他放在了地上。
项翼好不愿意。当他得知她对这些奇珍异兽都如此这般,例如北方的雪域鹿,东方的赤蹄神羊等都养在这苑子里,顶翼心里激荡起一种异样的,挥之不去的情感,他有吃醋..…
“娘娘,不早了,该回宫了。“一个侍女提醒道。
花奚妍有些伶恋恋不舍,只得转身答应着:“马上。”
正当她将要走的时候,项翼跟了上去。她转过身来一看,项翼好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两只乌黑的眼睛眨巴着,似是要流出泪来。没有一根手指长的尾巴摇动着,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谁见了都难免同情心泛滥。
项翼要是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准得扇自己好几个耳光。
项翼仍然是西北顶家的人,凶残是刻在骨血里的,虽然威望不够难以服众,作战计划与经验也不足。可是,单论剑法与战斗的能力,除了二弟
项阳,在西北再无对手,一刹那,项翼想起了宿命.项阳强于自己的原因,便是会使西北武者均
会使用的带杆儿兵例如长枪,长矛等.自己却不会使用.可是,他有宿命.
宿命为一把上古时期的青铜剑,极为认主,极为忠诚,可它却噬血,沾过的血越多,越凶残,越强悍,能激起使用者的怨念以及亡灵的怨念为之所用,哪怕是上好的神器与它的剑刃相撞,也会断裂.只有上一代使用者死亡,它才会选择下一任持剑者,这间隔有可能上百年,上千年.
项翼只开过一次鞘,只见周围血雾似喷涌般炸裂开来,周围的一切生灵像是被抽出生命一般迅速萎缩,直到化为血雾,方圆数十里毫无生气.
宿命是凭空进入他的生活的,只要他用意念召唤,它便会出现.他杀人,不需要出鞘.
可现在的项翼仿佛不受控制了,拼了命想得到怜爱.侍女把他赶走,他又偷偷跟上。"娘娘,它怎么这么难缠."我想它带回宫里."
"这这...这成何体统?"
"它多可怜啊,又这么弱,况且它不会伤人很温顺的,又这么小,大不了养大了再把它放回这儿来."
只见花奚妍又把他搂在怀里.
耶!项翼为自己“阴谋"得逞而欢呼.
待到回到宫中,花奚妍不顾他人反对把他安置在了自己寝殿内,亲自
照料.入夜,项翼被安置在地上用绸布铺成的简易小铺位上.
不!我不要睡地上.项翼又委屈地呜咽着。
"怎么啦?小慧慧。"花奚妍俯下身来抚摸着他的毛发。
项翼又被融化了,他怎么能忍心惹她生气呢?花奚妍宠溺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有这身毛发,他的脸早就红得发烫。他注到她只披着一层薄纱,那层洁白的薄纱轻轻覆在她身上,隐约中显出少女曼妙的身姿与那雪白的肌肤,同仙娥般梦幻,同云雾般神秘,尤其是她那秀美的锁骨,以及肌肤线条仿佛是被勾勒出来,每一根线条都那么优美,自然,那么直触人心.项翼有些沦陷了,他已忘了呼吸,忘了时间。
突然,项翼的砰砰乱跳的心停滞了.他呆住了,他已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他只记得,花奚妍用唇轻轻触碰了自己额头,没有任何征兆。当然,在她眼里,项翼不过是小狼狗.可于他,却是心灵上的触动。那晚,项翼乖乖地睡在了地上。
酒馆
一个身材极其高大,有着浓重眉毛,留有胡须的男子大步进来,只见他身披红袍,背后斜挎的布袋里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看样子不是很轻.
店家让小二前去招呼.被此人一个凶狠眼神制住了.小二瞬间呆住了,在原地不住的打颤。
此人便是项阳,不过小项翼半岁,年方十七,他的生母正是项老宗主正妻.项翼的生母不过是项老宗主纳的一个妾,并且在其四岁时去世.
宗主之位本是他的,他必将会是西北新主.
可他偏偏没有印痕,项翼却有。他根本看不上他那使剑读书的哥哥.极其夸张的力量与身材比例成为了他好斗的资本.他可以徒手捏碎三枚叠在一起的铜钱,他的身体天赋超越了所有同龄人.不,是当世所有人.从小打架以及长大后的日复一日的训练让他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有信心完成自己的第二桩交易。杀了沈质.
沈质放下酒盏,用法术打开包厢门,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让项阳一下注意到了他.沈质闭住双目,似是在打座,他的穿着配饰无一不显出他的尊贵.那长长的睫毛显出几分姿色,长发披于腰间,几缕发丝在风的吹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依稀间透出的面部近乎完美、鼻梁,额头,鼻梁,下颌,颈部,在日光的照耀下划出精妙的线条,锋利中有着几分柔和.
一个巨物顺着他的身畔一闪而过。一把乌金画戟.
项阳已移到了他面前,所有人都无法看清他的运动轨迹,他的速度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一阵气流将他推开,将他逼退到墙角。沈质已缓缓站起,双目睁开,是一双桃花眼。项阳直接横起画戟,推着气流前进。沈质为他的力量暗暗称奇。另一股气流携着一系列物件向他砸去,项阳把戟一撤,单手将抵着他的气流推走,另一只手将画戟舞动,把物件纷纷碾醉.沈质不再镇定,双手一摆,四面八方的气流将项阳缠绕住,项阳也用出全力与这些气流抗争,两人僵持着.一阵气流猛地击中顶阳面部,脑袋向后仰去,可身体依旧死死地抵住这些气流。当他重新立起脑袋时,嘴角已渗出血来。只见他对沈质邪笑了一下,周围气流以他为中心搅动起来。一丝丝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流正被搅动的破碎,游离,项阳一使劲,几股气离全部游离分散.
沈质指挥一阵气流绕着戟身,用手往下来一指,由于持戟的惯性,项阳随着画戟一齐摔到了地上.沈质丝毫不敢懈怠,只见一阵阵气流将项阳缠绕,将他重重摔入地面几丈深,将酒馆的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又一阵气流袭向项阳,将他罩住。沈质知晓在强气流下,人是无法呼吸的,气流会撕碎人的五脏六俯.
过了一会儿,项阳便没了动静。沈质舒了口气,更多的却是疑惑。
刹那间,沈质那只控制气流的手猛烈地颤动,他一闪身,那支戟又飞了出来.颤动停止了,气流已被完全毁坏,项阳舞动着画戟向他袭来,没等他反应过来,项阳已到了他面前。沈质拼尽全力抵住项阳的画戟.项阳冷声笑一声,另一只手握成拳向沈质挥来,由于沈质把所有气流都用于抵挡画戟,只能结成薄薄的一层护身来抵挡顶阳的拳头打击,项阳挥拳的速度更是无法看清.密不透风的拳风已将护身冲得支离破碎.
沈质能做的,只有赌一把,这关乎性命.如果他想脱身,必须减缓项阳的速度.沈质一侧身,撤回了所有气流,项阳已习惯了阻力,一旦消失,他必将向前倒去,果不其然,顶阳猛地向前倒去。可下一幕又震惊到了他;顶阳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见他向前跨了一步,却突然转身,挥戟砍来.
虽然只有一刹那,却够用了。
沈质双手合一,周围气流问隔极剧缩小,若是普通人,准会被压成得血肉模糊,可
项阳却只是减缓了速度。
沈质往后一撤,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