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夜的话很轻且充满笑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风看着不远处地板上的血迹,压根没把南景夜的话听进去,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
南景夜耸耸肩,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纪看守,跑的这么急,这是要干什么呢?”
纪风一时语塞,自知是理亏,心虚道:“监控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看看。”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纪看守了。”南景夜说着又踢了踢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木简,笑道:“这位愚蠢的犯人犯了大错,该怎么处罚好呢?”
“南看守,我想现在是我在轮职,对于c部犯人的惩处权,就目前来说我有最大的权力。”纪风的语气很稳,南景夜虽然觉得有点不爽,但规定他还是得遵守的,也就没在争论下去。
“当然,既然纪大看守都来了,那么我也就没必要在这呆着了。”说完南景夜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南景夜走后,偌大的食堂里只剩下纪风和木简两个人。木简只觉得尴尬,还不如南景夜留下把他打一顿来的痛快。
“还能站起来吗?”纪风没什么好气的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木简僵硬的点了点头。
“能站起来的话就赶紧滚起来,跟一滩烂泥似的堆在地上也不嫌丢人。”
木简听着他的话颤微微的扶着一旁的桌子勉强站起来了身,却又因为手滑,一个不注意又摔倒在了地上,哐的一声,声音巨大,又连着一旁的盆也跟着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但其实是他故意的,木简成功的再一次看到了纪风那惊慌又复杂的神情。和之前如出一辙。
纪风是个善良的人,但很可惜他把这份善良用错了人。
“纪风,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怜悯,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可怜,请你今天晚上暂时先放过我,让我一个人在这歇会,我愿意翻倍受罚,当众或什么别的都可以”
木简一口气说完后甚至都不敢去看纪风的脸,不用看都知道黑的可怕。其实他也在赌,赌纪风对他的怜悯,随着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他知道他赌赢了,但同时他也输了,纪风这次算是对他彻底失望了。
他请求留在这也不是因为别的,他其实很想大哭一场,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每天都在想…明明没有什么伤心事,但就是想哭。
果然在这里待久了连精神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木简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反正他是头一次哭的这么爽,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嘲笑…
哭的差不多了,木简就随便在一旁找了点纸巾擦泪,衣服虽然是脏了,但他可从来没有眼泪往袖子上蹭的习惯。
“哭够了吗?”一个低沉又染了几分笑意的声音顿时让木简汗毛直立。
南景夜他不是刚才就走了吗?怎么会……
木简如五雷轰顶一般看着南景夜很是悠闲的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只是不同于之前,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整个人都显的冷冰冰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上木简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跟那位老头的气场简直是如出一辙,木简禁不住吐槽。
“您…怎么在这?”
“你对你自己的定位还不错,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南景夜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木简惊的无语伦比,南景夜刚才究竟在外面待了多久。他一直没有走吗?他是料定了纪风会走的吗?但这其中又有太多的点不符合逻辑了…
南景夜朝木简走了过来,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得木简不得不抬起头,南景夜捏的不算太痛但力气又不容忽视。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木简颇有些认真的看着南景夜那漆黑如夜一般的眸子,尽量扯出了一个笑容。
“因为好玩”
“为什么要哭?”南景夜依旧不依不饶的。
“……因为我恨你们,你们都该死,我恨透了你们。”
木简说完这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在南景夜面前说这话无异于自杀,但他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