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沢是一名英俊健硕之男子,银白色的短发好不威风,一双刚劲的臂膀撑起多少纯真少女的美好幻想。
以前在北冰军里插科打诨的年月,他一直都是留着一头板寸,清爽好打理,一眼望下去倒也是一股不拖泥带水的英气。自从同管理局密切来往之后,他就渐渐有意蓄起长发,留成了现代小青年最为追捧的潮流发型。
他与路维析一见如故般的友情,足以说明了两件事情:
一是路维析奇怪的脑回路终于有人能理解了;二是尉沢真缺心眼。
尉沢曾经一度沮丧地不惜向路维析求教:如何捕获漂亮老婆。
路维析略微思索,随后真诚发问:“你是觉得你季局时间很多是么?”
“?”
“你季局成天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儿,挨个科室转悠,把所有待完成的事项都马上清结了!你小子好,一天到晚不动心思好好看着你们北冰军那边的事就算了,还成天想入非非,给你季局添乱。”
尉沢想了想,缓缓道:“……有吗?”
路维析恨不得一把拍上他的脑门,但是186cm的身高,属实变扭,于是他咬牙,反问:“都不记得了?上个月,从东风星来了一批学者,整个管理局的高层都去博物院迎宾了,当时你在干什么?你他娘的在忙着街头巷尾寻衅滋事!堂堂北冰舰队将军,那几个小流氓是该你去教育的吗?”
尉沢听了好不快活,连忙解释:“那几个人是街头小贩,做的是骗子生意,我摊上买几个瓜他都要悄没声息地把我身上的钢镚顺走。”
路维析更为震惊:“所以你就追着人家打?你知不知道你一杀红了眼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我请问你们是如何从卖瓜的菜市场一路闹到市博物院门口的?你知不知道你季哥那天刚向东风学者介绍了我们的人文社科培育项目,你倒好,上来就宣扬街头斗殴,真是太败坏形象、有伤风化了!”
尉沢像是回忆起了那日的群情激奋,面色透出微微不甘。
路维析接着道:“你别急,还有。上上周,通勤处的水管裂了,是不是你抢着去修的?”
尉沢:“这有什么问题嘛?”
路维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的出发点的确是好的,行为立意确实是高尚的——但是请你猜猜看咱们局里的输水管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延伸的呢?尉大将军,请动用你充沛的中学知识,说说看把人的气管拔出来,做成新的肺管子,是不是更有利于患者的康复?”
“神经病吧,会死的。”
“你也知道啊!”路维析彻底破防了,他狠狠咬牙:“所以你为了修理通勤处的管子,就乱扭阀门,非得让巨大的水压把总参处的输水管道挤爆才肯罢休么!”
“总参处,是部门的核心,往前是报告厅,往后是局长办公室。那一天我们局里大半部分的人都去报告厅开会了,好家伙——头顶的天花板渗水了,随即是一旁的管道都炸开了,一股股巨大的水流滋了我们所有人一个透心凉啊!”
“你季局本来就体虚,这么一折腾当晚就给唐雪案打电话,说他发烧了,第二天他都没有来上班!”
尉沢彻底傻眼了,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季明希缺席的那一天他在部队里,忙着公文的批阅,憋了整整一天都没来管理局看他的亲亲美人。
路维析硕大的黑眼仁倏忽闪过一丝狡黠,他突然走上前去拍了拍尉沢的肩膀:“年轻人,心焦气躁不是好事,但是我觉得你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也挺有魅力的,你看看你都被季明希嫌弃成啥样了,你还对他如此执着。”
“……”
“听哥一句劝,征服一个男人你要充分动用你的实力和魅力,我觉得你挺有魅力的,就是不善表达。你季哥是个内敛细腻的人,很多时候一些想法隐藏得滴水不漏,旁人不好窥探,所以你要主动去猜他的心思,明白么。”
尉沢这直通天灵盖的脑回路自然是被这话忽悠得欢欣鼓舞了不少,他双眼折射出希望的光芒,一本正经地沉声道:“好!”
路维析继续笑:“对咯!不仅如此,你还要更加主动,猎物是不会自动上钩的,更何况是季明希这种高山雪莲。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磨郎,你就打起精神来,再努力一把吧!我期待你俩的好消息。”
尉沢又去跃跃欲试了。
当晚路维析回家,把今天的这事和唐雪案慷慨分享了。唐雪案听完皱眉看他:“如果我有幸编纂一本新星纪居家反诈宣传手册,我绝对把你列为章节标题。”
路维析躺在沙发上,斜眼看向他:“你也够迟钝的,季明希好歹是你学长,你真的觉得他一点也不喜欢尉沢吗?”
唐雪案避开了来自沙发的视线,扭身返回房间,不置可否。
“明天早上把早饭做了,我已经连做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