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我呢?我没有自己要做的事,也不能出门上班,除了跟木头一样等你,我什么都不能做…”
“为什么就不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呢?你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拓宽自己的人际关系,完成自己的工作,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沈明祯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是愤恨,是不满,更是他日日夜夜的痛苦和焦虑,用几乎声嘶力竭的声音地喊出我怎么办
她在外面上班就是对家里的贡献,就算一个月只上一天班也是巨大的贡献,而他沈明祯自愿放弃自己的生活,完完全全困在家里,为她洗衣做饭,就是不务正业!
他怎么办?他怎么办!做的再多也是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就连精心做的热饭,也被毫不留情地丢掉,可是他的工作就是家庭主夫啊
就想要得到妻子夸赞有那么难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呢…我的价值,我的贡献,不都是为了你吗?
迟昭玉只觉得他疯了,好好做个家庭主夫挺轻松的啊,又不用面对外面的工作,也不用交际,真是不知好歹。
“别无理取闹了,我没耐心哄你。”
迟昭玉一点也无法理解他,眼里只有对他不知好歹的厌恶,他却步步紧逼,往日温柔亲和的神色变得阴翳
沈明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滑过眉毛,鼻子,最后停留在唇上,二人之间莫名变得旖旎暧昧,他声音有些沙哑
“没关系…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了,让我安心地照顾你。”
梦寐以求的、日思夜想的…
沈明祯吻上了她的唇,手紧紧拥抱着她的后背,迟昭玉想要反抗,却被死死拥在怀中,憎恶和爱意何其相似,都是这般不容反抗
最后一分憎恶,都被吞入口中,连同呼吸也一并被掠夺,只剩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
在亲吻结束之后,迟昭玉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没有收力,这于她而言是羞辱,更是失去权力的狼狈
她看向沈明祯的目光,是憎恨和讥讽。
“我们不会分离的…”
沈明祯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那火辣辣的疼痛,却又激起另一种扭曲的爱意,他凑近迟昭玉,以半跪的姿态轻舔她的手
他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可是她呢?
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一样代价的东西交换。
他们争斗甚至恶言相向,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爱侣,却都紧紧握着对方的把柄作为利刃,只要松懈一刻就是血流如注
争斗不知为何慢慢变了些意味,本该互相攻诿,互相刺破对方不堪,此刻却紧紧纠缠着,衣衫散落一地,春光乍泄
是爱还是恨早已说不清了,明明是曾经在危难来临时,奋不顾身站在他身前的迟昭玉,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
明明曾经是百依百顺温柔的恋人,互相体谅对方不易的夫妻,怎么会变成如今怨怼的怨侣呢?
“你怎能如此放荡,简直是荡夫!”
迟昭玉不堪如此放荡,她自认为自己是成功人士,高智低欲,应该在公司大谈自己才华和能力,而不是屈居他人之下
然而她这种高尚的人,却娶了一个放荡的丈夫,如果不是因为钱,她怎么会娶沈明祯。
沈明祯没有言语,眼里是如愿以偿,欲色一点点吞噬了他,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神色,只能听见暧昧的喘息
他要牢牢抓住自己的爱人…就算是死亡,坟墓也要合葬在一起
就算是被如何羞辱,甚至被骂荡夫,也都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就是放荡。
迟昭玉金色眼眸中泪光点点,她气愤不甘,但无济于事,谁让她冷待丈夫多年,如今得到报仇机会,当然是要狠狠报复一番的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除了暧昧的喘息声,和她脚踝上锁链晃动的声音,听不见任何,也看不见任何,感官被无限放大,理智逐渐沉沦
在恍惚之间,又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承诺就算自己受苦,也不会让沈明祯过得落魄,可是她怎么会受苦呢?
已经依靠沈家权势摇身一变,稳稳的走上人生巅峰,至于承诺,能值多少钱?
欲望拖拽着他们,走向共同的深渊。
多年疏远的夫妻,终于在此刻紧紧相融,无论是怨恨还是喜爱,在此刻都化成旖旎喘息
一夜之后,迟昭玉性格更加烦躁,她的脾气在被囚禁之后变得很差,她大发雷霆乱摔东西,哪怕砸碎了价值百万的珠宝
沈明祯也毫不生气,还特意换上了更加圆润,不会在杂碎后伤到她的珠宝,他家家大业大,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钱
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什么事都不能做,就连吃饭沈明祯都要喂她。
可是家庭主夫就是这样的啊,生活完全围绕自己妻子,妻子日常吃穿,都是他应该操心的,这就是他的工作,他很满足
一想到她穿的衣服,吃的饭菜,甚至于贴身的衣物,都是自己亲手洗的,沈明祯就感觉自己好像坏掉了一样,呼吸急促
如此乐于自我奉献,却不一定只因为爱情,人无法知晓照顾人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究竟从何而来?
照顾人是很麻烦的事情不是吗?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还要照顾那个人的感受,但沈明祯却乐此不疲,甚至非常满意
迟昭玉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好,起床走路和出门,这都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吃饭穿衣服也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这些都让他亲力亲为吧。
“啊,张嘴。”
沈明祯轻轻拿着汤勺,给她喂去,他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她,无论愿不愿意,她都无法独立做任何事,就是想动一下也做不到
这个该死的贤夫,竟然给她下了不知道什么药,导致身体一点动不了,只能任由他给自己喂汤
汤水一点点滴落在身上,可悲的是,迟昭玉却抬不起手擦拭,只能依靠着他,看着他半跪着为自己擦拭
“你玩够了没有。”
迟昭玉终于忍不住骂道,她气愤于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和瘫痪的人一样,除了吞咽其他都无法做到,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耻辱,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毋庸置疑,她被打扮的很美丽,金色眼眸配上她身上金色的宝石,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谁才是真迹
往日凌厉强势的人,现在乖巧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副名画般养眼
“我只是一个想要妻子疼爱的丈夫…”
沈明祯为她轻轻地梳头发,知道她动不了,故意贴在她耳旁呢喃,呼出的热气让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的位置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