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一个月张晚秋再也没有见到陈宗良,他应该已经回香港了,毕竟这个一次次欺骗他感情的地方不值得留恋。
当张军再回到家时只看见张晚秋一个人在墙角抽泣,容儿吓得躲在屋里,当即张军就要去找陈宗良,却被张晚秋拦了下来,缓了好一阵也没弄明白。
这个没有他的城市一下子空了,他终将是要走的,他不属于这里,张晚秋也留不住,而她张晚秋也只不过是他陈宗良成功路上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他的世界很大可能连过客也算不上,应该很快就忘了吧。
这一个月她重新开始,将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书店,实施精准的两点一线,她坚信只要忙起来就可以什么事都不想,包括陈宗良。日子冰冷寡淡且无趣,从前她妄想和陈宗良站在一起,与他肩并肩,却不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麻雀没办法跟凤凰比而凤凰也终要飞到高高的枝头。
光秃秃的枝丫将夕阳划开,连天星也好生孤独,平常这个时候陈宗良该骑着自行车来接她了,日光从斜处照过来,她提着包站在站台前。
这时电话响了,拉开拉链看了看提示,铃声震得张晚秋头皮发麻,她果断选择了接通
张晚秋喂。
电话是从陈宗良那里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陈宗良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人
配角请问是陈宗良的家人吗?
电话里接着解释
配角是这样的陈先生在公司因工作过度晕倒了,公司希望让他回家修养。
张晚秋愣在原地,陈宗良没走他没走,可为什么会给她打过来呢,陈宗良还会回这个家吗?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她决定还是看一看吧。
陈宗良上班的路她熟,有一次陈宗良还专门骑车载她来过,离家挺远,要走很长时间才能到。
说实话心里是忐忑的,她害怕陈宗良看见她转身就走或者说出些伤人的话,可当她真的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轿车后座上陈宗良就那样静静地虚弱地靠在那,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这才刚刚离开家几天就成了这样。
配角你是张晚秋吧?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她走开,看样子应该是打电电话的那个。
张晚秋我是。
配角上车吧。
那人招呼着。车上司机自言自语
配角这几天陈先生就一直住在公司,没日没夜地加班,他的状态很不好
张晚秋低头拽着衣角,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通过前置镜可以看到陈宗良的样子,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完全看不出来这人以前有多活蹦乱跳,而造成这一切的刽子手是她张晚秋。
车很快驶进胡同,两人搀扶着陈宗良进屋,司机安排好后开车走了。屋里没有开灯,有些昏暗,但依稀可以看到陈宗良那硬朗的轮廓。
陈宗良浑身发烫,张晚秋抚过额头又抵上他的额头,是发烧了,厨房里只剩下一些中药,做水熬好有一段时间。
张晚秋蹲在床边看着他,有一时恍惚,上天竟又一次把他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起身轻轻吻上陈宗良的眉心,皮肤上的温度在嘴唇上激起一阵暖流,天这么黑,老天爷又看不见,荒唐一把怎么了。
厨房里的药咕嘟咕嘟沸腾开来,张晚秋起身离开,药是用的石锅熬的通体范着烫,张晚秋小心翼翼地将药倒进碗里,可还是一个不留神烫到了手上,留下红色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