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外面的雨一遍遍冲刷着街道,成都能整理一番后出了门。
几乎逛进了所有的奢侈品店,挑了一件最贵的西服和一捧玫瑰花,陈宗良背着吉他,游走在街上。对着反光的玻璃总是禁不住看两眼,扭了扭头心想:朱玲肯定不喜欢我现在的发色。想着走进了美发店。
服务员客观请坐。
服务员热情招待。
陈宗良人揪着自己的头发抬眼看见服务员
陈宗良把我的头发染回黑色。
服务员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服务员您能再说一遍吗?
陈宗良黑色,黑色!
服务员连忙动工,漫长的时间过后
服务员您看怎么样?
陈宗良左看右看
陈宗良还可以啦。
说完把钱交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客官您给多了。
陈宗良小费啦
刚出门就接到了朱琳的电话,陈宗良不禁有些激动。
陈宗良喂,阿玲,是你吗?
朱玲是我…路南咖啡厅,我们见一面吧。
陈宗良好
别提他现在有多高兴,就是下着雨也没阻挡住他的脚步。
陈宗良喘着气,在咖啡厅的门前停下,收起伞,进门转头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朱玲,一身黑风衣,浓密的波浪披的肩上。岁月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还是跟八年前一样清秀,只是头发短了,眉眼间多了些老成。
在朱玲的面前坐下,看样子她过得很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句
陈宗良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朱玲我过的很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是啊,他还是没变,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
朱玲怎么想着来内地了?
陈宗良香港这些年变化很大,我猜你回去都不认识了。
斟酌着说出口
陈宗良我来找你…我想,你…跟我回香港吧。
搅拌咖啡的手顿了一下,朱玲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句话,两人都陷入了僵局。陈宗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是啊,她在北京发展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轻易回香港呢。
陈宗良我给你唱首歌吧,你不是最爱听我唱歌了吗
说着从背后掏出吉他
陈宗良你给了我一面镜子,而我把它当做太阳……
抬头看向朱玲。
朱玲姜文音三年前的歌。
陈宗良你怎么知道?
朱玲我还听说这首歌是写给他初恋宋嘉玲的。
朱玲挑眉,等待着陈宗良的回应。
陈宗良对
朱玲可你知道,姜文音和宋嘉玲并没有在一起,姜文音留在了香港,而宋嘉玲去了日本。还记得吗,八年前我在港口对你说的话,我说我要去一个远到回不来的地方。
陈宗良记得,怎么会忘。
陈宗良低着头。
朱玲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宗良,人不能一辈子活在歌里。
朱玲试探着
朱玲我,我要…结婚了。
陈宗良什么?
陈宗良难以置信,声音有些颤抖。
朱玲他待我很好,三天后我们会召开记者发布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说完提起包向门外走去。
陈宗良想去够朱玲的手却够了个空
陈宗良别走,别走!
眼看心上人要离开自己的视线,赶忙向门口跑去,一直追到了雨地里
陈宗良我等了你八年!
这一声几乎撕心裂肺,失望感布满了全身。
可马路对面的朱玲并没有回头,她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有说有笑,车子驶过,连最后的影子也被雨水淹没了。不知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陈宗良用手碰了一下是凉的。他提醒自己这一定是雨。
那他这些年来的真心都算什么?这些年朱玲又经历了些什么?他抛弃了太平山,抛弃了维多利亚来到大陆,可上天却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他却又与这久违的抛弃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