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17年的时候，贝希市突然要求一部分名单上的居民去打一种防流感疫苗，我本着有比没有好的心态接种了疫苗。”

“18年初，打完疫苗的我好像长高了一点，可能是正处青春期的男孩正在长身体的缘故。”

“2月份，学校一千米体测我居然跑进了三分二十秒，这真是个奇迹，那我的体育中考肯定能过！”

“4月份，我的皮肤好像更白了，不过腿毛怎么掉完了？”

“6月份，我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肯定是那个疫苗的问题，我要去告他们！”

“8月份，好奇怪……好恶心……”

……

“现在是早间十点整…滋滋……”

昏暗的房间里传出水流啪打在脸上的“哗哗”声。

电视机要准备进行早间新闻的结尾，外面阳光正盛，偶有微风吹过，吹得枝叶摇曳。

洗漱间的人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脸色灰白，瞳孔冒着异样蓝光的少年。

这种状态下的他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憔悴，无力，妖异。

他用手指把眼皮翻起，瞳孔周围遍布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在这几个月以来，他的毛发，指甲，牙齿一遍遍脱落换新。神智也逐渐恍惚，就在几天前，他在无意识间……

看着洗漱室那冰冷的尸体，如果光从现在的尸体来看，已经无法分辨死者是男是女。

腥臭味混着杂七杂八的味道在这间洗漱室里打转，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他现在不敢去学校，也不敢和爸妈说。

出门买个东西，都得给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他感觉不到热，但是对他人的目光异常的敏感。周围有个人看他，从哪里看，是谁，他都能知道。

“今天的意识还算清醒，的赶快把这个尸体处理了。”

这个尸体觉得不能给其他人知道，如果怎么处理都会留下痕迹，那么吃掉，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来，他已经习惯这种味道了。

三个小时后，少年从洗漱间出来，把家里打扫干净之后，他还顺便洗了个澡。

少年的书桌上有一本残破，染血的日记本。其中大部分内容已经看不清了只有今年这几个月份的内容可以模糊的看见。

日记本的封面上有两个用红色签字笔写下的字。

“程旭”

“咚咚咚！”

三道急促的敲门声让程旭的心头一颤。

“这个点会是什么人呢？”

他站到放门口的猫眼处看，外面是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两名男子的动作没有停止。不断传来的敲门声让少年觉得有些烦躁。

回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披上外套，戴好口罩和墨镜后，他打开了房门。

开门后两名警察见到程旭这幅装扮也是觉得奇怪，大热天，外面三十几度的高温天气，这人居然裹得严严实实的。

其中一名警察出示了一下他的证件后，拿出了一张照片：“你有见过这个人吗？他在给你送完外卖后就消失不见了。”

程旭压着嗓子摇了摇头回应。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