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日那幅我见犹怜的模样看上去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可孔南恩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清楚自己跟救赎系女主不沾边,能把金光日带回家已经是难得,再把床让给他,那她的任务就要改成普度众生了。
金光日被放在空间不大的沙发上,脑袋和腿各搭在沙发两侧,像是塞进爆满的行李箱,夹缝求生,样子好不可怜。
孔南恩拧干衣袖上满满的水,简单洗漱完,又擦干头发,最后才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二手睡衣,将金光日扒干净套上。
眼见时间还早,就没亏待金贵的独生嘴,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一锅饭拌着吃,平日里还是对自己好点吧。
等到晚上九点,窗外雨声不减,她消食结束,发现金光日还没醒,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走近摸摸额头。
好家伙,早知道做饭的时候把锅放他头上了,还能省电,私心觉得这也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金光日发烧不显色。
也不知道烧傻了还能不能问清楚住址,更重要的是他家人会不会把这锅扣她头上,她肩上的担子已经够多了,再加点跟乌龟有什么区别。
孔南恩家里有不少药,是药店着急出手的临期产品,时间或多或少都有点危险,而且种类很杂,她平日里壮的跟牛一样,也不会特意买药,只能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翻药箱。
她拿出埋在角落的塑料包装,感叹金光日运气真好,这袋才过期两个月,立马接水冲药。
跟很多来国外旅游买到新奇物品后发现是自家特产的人一样,这些药也是Made in China,而且药就算过期了也是药,总归喝不死。
她毫无心理负担的喂完药,又盯了会儿金光日,发现这死小子是真能睡,等得她都困了,也不见要苏醒的迹象。
生物钟促使她离开客厅,回到房间休息。
直到屋子里的光源彻底关闭,金光日迷迷糊糊睁开眼,沙哑着嗓子:“水…水…”
可惜孔南恩带着耳罩,不然她就听见了。
叫了几下,那声音被“嘭”的坠落打断,连带着磕碰后的闷响,一起藏于屋外连绵细雨中。
孔南恩一觉睡到天亮,打开门没看见金光日,还以为他醒了,走近才看到沙发和茶几缝隙间的一条。
她挑眉,没想到金光日喜欢这样的睡姿,早说就给他加床被子,至少要把肚脐眼给盖上。
短暂思考后,她把金光日从这个刁钻的地方扒拉出来,打横抱起丢到床上。
虽然金光日喜欢这个睡姿,但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在地板上,那指不定怎么想她,况且今天也该换床单了,让他躺躺也行。
孔南恩放下金光日,将被子搭在他身上,手边传来丝丝温热,她低头看,对上双迷茫的眼睛。
金光日停止运转的脑袋昏昏沉沉,他从没烧得这样狠,所以不知道全身无力,胳膊伴随疼痛是否正常。
自顾自握紧拳头,却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抬头时心脏跟随跳动,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