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现那奇怪的天幕已经几日,多次探查也没有什么变化,人们也就把这神迹放在一边。
昭玉公主邀各家女眷于皇宫赏花品茶,盛京大员家的女眷均在此列。
昭玉一见到叶冰裳便拉住她的手细细端详:“冰裳姐姐真真是盛京名副其实的美人,连我见着都忍不住生怜。”
说着又看向某处座椅上魂游天外的叶夕雾,“你那妹妹最近安分许多,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你且防着她些。”
“三妹妹最近没有为难于我”,叶冰裳拍了拍昭玉公主的手,安抚到,“想是真的长大了。”
昭玉还欲再说,只听内侍官道,皇上皇后驾到。
一群人呜啦啦的行了礼。盛王免礼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他身后还跟着几位朝臣,六殿下萧凛以及景国质子澹台烬。想来两拨人应是巧合走到这里。
叶冰裳抬眼目光落到萧凛和澹台烬身上,那位澹台殿下容貌容貌昳丽,似乎是感知到他的目光,直直看过来,目似点漆,叫人心头一惊,叶冰裳低下头不敢再看,却听到周围发出惊呼。
原是那天幕显现了文字,不是本朝熟悉的文字,却每个人都能清楚明白它的意思,想来也是神迹所致,盛王着人摆了桌椅,邀众人同看,又遣内侍官点了柜香漏,拿来笔墨纸砚。
皇后见状道:“不若让凛儿为陛下记录抄写以分忧。”
盛王点头,萧凛便领了笔墨纸砚独坐一席。身边的内侍官替其研磨。昭玉公主便也在一旁独坐。
叶冰裳与叶夕雾同坐,或者是此时应称其为黎苏苏。
黎苏苏呆呆的看着萧凛,这人和他大师兄生的如此像,说不定便是大师兄的前世,想到大师兄死时的惨状,忍不住鼻酸。
澹台烬寻了个无人的小角落坐下,撑着脸看叶冰裳。
其他人也各自座好。
只见天幕上写着
“你可知我的原身便是衔烛龙的后裔,真正的王?”| 怎么不算《遇龙》呢?
有人低头絮絮,这谁也没有见过龙,没想到今天竟然有这样的奇缘。
澹台烬百年前 和你初相识
澹台烬我着喜服之日 新娘不是你
[红绸漂浮,吹锣打鼓,一看就是成亲的盛况,澹台烬一身喜服,踏入新房,先前的男声,应当是他的心声]
座下众人议论纷纷,不知这神迹为何放一个景国的质子,这和龙王能有什么联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罢了。
“这澹台烬不过一届质子,这神迹放他作甚。”
“情情爱爱,竟然能被神迹放出来,该放陛下的雄图霸业才是。”
澹台烬在盛国为质,先前十几年受尽欺辱,便是谁都弄踩上一脚。神迹放的第一人却是这个质子,怎不叫人心绪复杂,也有乘机拍盛王马屁的,说些没有的吹嘘。
盛王意味深长的看了澹台烬一眼没有发话。
叶冰裳也偷偷看了眼澹台烬。
这位澹台殿下,许是因为少时经历,很是瘦削,眼神淡漠,乌发红唇显得十分漂亮。
对上她的眼神后,那位殿下微微垂眸,苍白而脆弱,似乎这回廊外的阳光都能将他照化了去,叶冰裳心头一跳,想到两人相似的处境,心下生怜,又万分复杂,思绪纷转间,一双水眸望向萧凛。
萧凛看到叶冰裳眸中的不忍,知道她多是想到自身处境,难免物伤其类,便开口道:“既然是神迹,定然有其道理所在,此时不知,皆因身在其中,不若多看看再做断绝。”
盛王点头,其他臣子也不再多说什么。
黎苏苏震惊过萧凛与自己大师兄一样的面容之后,便发现后世的魔神澹台烬,开始死盯澹台烬。
若不是这神迹,早要冲前去抽这澹台烬一顿了,没想到盯着竟然看到这大姐姐与那未来魔神的一顿眉眼官司。不是吧,这魔神竟然在她大姐姐年前装柔弱,这个词和魔神不太沾边吧!!!
黎苏苏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问到:勾玉,这澹台烬不会是喜欢我大姐,爱而不得,之后疯魔了吧。
勾玉:小主人,魔神是没有情丝和七情的,便是你大姐再漂亮,魔神也不会对你大姐动情啊。
澹台烬看着那盛都人人交口称赞的活菩萨因为自己而恳求萧凛,心里浮起几丝痒意。她为我求情,她定是心悦与我。
继而又因萧凛不爽起来,他现在无权无势,自己活命都要仰人鼻息,只能将他的小菩萨寄养于别处,总有一天他要将小菩萨抢回来,只渡他一人。
澹台烬想着感受到停留在身上的一道令人厌烦的目光,冷冷逼视过去,见到那令人生厌的叶夕雾,心道,等我出去定先将她杀了,目光又移到旁边叶冰裳身上,瞬间春风化雨,晴光映雪。
黎苏苏被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的脊背发凉,又见那目光移到大姐姐身上之后温柔的都快要掐出水来了“勾玉,你确定,这澹台烬不喜欢我大姐姐?”
勾玉沉默半响,乎想起来后世魔神杀上衡阳宗时发生的一件事:小主人为了救宗门,你可能要撮合这对了。
勾玉和黎苏苏解释道:小主人,还记得魔神让大师兄告诉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这萧凛一看就是大师的前世,曾经喜欢的人那不就是你大姐姐吗,成了魔还能痴恋500年,这执念可见一斑了。
黎苏苏疯狂转动大脑:那岂不是撮合了这魔神和大姐姐,修真界就可以保住了!咦惹,这魔神竟然是个恋爱脑,且看我当回小红娘。
勾玉:小主人,画面开始了,你仔细看,说不定有可用的地方。
澹台烬你穿嫁衣时,新郎不是我
黎苏苏:豁,虐恋,这魔神除了谈恋爱没有其他追求吗?
[着着喜服的萧凛和叶冰裳拜堂,澹台烬一身玄衣,内衬却是红衣,发冠高束,手持朱笔,很是体面,内心独白却十分寥落]
澹台烬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一生可以这般漫长,漫长到像是一种慢性煎熬
叶冰裳抬眼望向澹台烬,却不想对方对他浅浅笑了一下,漆黑的眸中像是点了火光,写满志在必得,叶冰裳转过脸,不再看那浪荡子。
澹台烬看小菩萨羞红的耳朵,那股人被抢走压不住的恶气才舒畅些许,那萧凛一向君子,定没有让小菩萨如此脸红过。
黎苏苏看了看天幕,又看了看两人,这……就又虐又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