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花街,罗绮飘香,巧笑调弦于勾栏。
青楼院内,透着烛光的雕花窗格间,倒映着男人壮实的身影。
“郎君,可让奴家好等。”紫玉珊瑚屏榻上,一女子侧身半躺在红绫被上,脑袋枕在嫩白如青葱的玉手上。
嫩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轻纱薄薄,似漏非漏,勾勒出曼妙的腰身,未语先笑带着三分媚态。
“小娘子这模样倒是让人稀罕的紧。”男人边说边往榻边走,手也不闲着,去扯身上的衣袍。
走到榻边,已然是漏出精壮的上半身。
男人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调笑道:“不知在床上是何种滋味。”
此话一出,便引得榻上的美人掩面娇笑。
芊芊玉手抚过男人的胸膛,男人招架不住,贴向身旁的美人。
一番云雨过后。
女子枕在男人的臂弯,眼角眉梢笑盈盈,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再看男子,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仿佛像是食了精气般,全然不像方才那般阳刚。
“郎君可有婚配?娶了奴家可好?”一只手轻轻搭在男人的胸前,面露期待地问道。
男人低头看了看她,眼神躲闪,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答话。
女子见他沉默不语,慌张起身:“可是奴家伺候的不好?”
男子连忙搂住要起身的女人,“不……不是,只是家中有了妻儿,再娶你怕是……”
“哦?有了妻儿怎还来此地?”女子眼神闪过一丝凶狠,又重新躺回男人的臂弯。
将手搭回男人的胸膛,随即女子发出狰狞可怖的笑声:“那就休了呗,哈哈哈哈。”
笑声掺杂着风声,甚是让人觉得阴森诡异。
“你……”男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只见女子的手已被血色染红,手上抓着一颗跳动心脏。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上面多了个血色的大窟窿,缓缓向后倒去,没了生息。
看着倒在榻上的男人,女子温柔地用手遮住他死不瞑目的双眼。故作无辜道:“奴家只是想看看郎君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啊,哈哈哈哈哈。”
随又喃喃道:“这身皮穿了这么久,都快坏了,是时候该换换了。”
翌日,坊间的不良人封锁了整个青楼。
此青楼名叫添香楼,是此坊间最大的青楼之一。
老鸨哭哭啼啼扯住查案的不良人道:“官老爷啊,查案就查案,封我这宅院做甚,客人都不敢进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被拉住的差使一把甩出被拉的衣袖,厉声道:“也不看看你这这几天死了多少人,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这窑窝迟早要关门。”
说罢,老鸨已经泣不成声,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钱若渝一路追着魂蝶来到距添香楼一里处。
追魂蝶在钱若渝身旁盘旋了几圈,就消失在他的肩膀处。
他抬头望向这座青楼,整个青楼上空笼罩着黑色的影子。
他抬腿向青楼奔去,刚拐过街角,前面“倏”地闪出一个人影,钱若渝一下子收势不住,猛地撞向来人结实的胸膛,一股淡淡地龙涎香气扑面而来,那身肌肉撞得他眼冒金星。
由于惯性,钱若渝猛地向后倒去。
被撞的人先是一惊,急忙拉住他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紧紧扣住了他的腰身。
等钱若渝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被撞的人不正是自己的三师兄么。
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窄袖袍,外套黑底绣金无袖对襟罩甲,腰间系着一根黑色龙凤纹银带,乌黑的头发束起,上面戴着一顶白玉冠。
“师弟,好久不见啊。”沈叙白唇瓣含笑,在钱若渝耳边低沉道。
“你来此做什么?”钱若渝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问道。
“听说此地有邪祟出没,特地来凑个热闹。”沈叙白边说边抽出腰间的折扇,在指尖转了几下,又呼得一声下打开。
钱若渝面露愠色,皱眉道:“此地危险,不可儿戏。”
“师弟不必多言,就权当多一个帮手吧。”说罢自顾自向青楼方向迈去。”
钱若渝紧随其后,忙问道: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无非就是惩奸除恶,超度亡灵。难不成还是私会小娘子啊?”
“满嘴胡诌。”钱若渝怕沈叙白又说出什么混账话,不禁加快脚步超过了他。
“喂,你慢点,难不成我还比不上小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