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厝轻弹衣袖扬声道,“不想死的就跟我出去,十息过后就自求多福吧。”
屋里的姑娘们顿时都慌了,她们都是普通人,可没办法在修士的争斗中苟活,一个个也不装死了,哭得梨花带雨,说着感恩戴德,出来将花颜厝团团围住,“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以后再解释,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呢,还有,叫姐。”估摸着景怡斋的防御力度也就能支撑到这了,赶紧拽着人就跑。
果不其然,几人刚跑出景怡斋一层的地板就完全陷落了。
烟尘落定,灰头土脸的几人拨开石块,“呸呸呸,金麟你们没事吧?”瑞娜一张雪白的小脸已经花猫儿一样了,再次庆幸没穿她最爱的白色斗篷。
“瑞娜!你怎么样?”这么大动静,几乎把景怡斋整个都掀翻了,等在外面的郁璟和裴行均也闯了进来,
郁璟左右打量一番,“人没事?”
“没事没事,有事的是那个坏家伙。”瑞娜指了指到现在也没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裴徵,也不知是伤得太重,还是丢了大人没脸出来。
“没事就行,这么大动静等下城主府反应过来就走不掉了,我们先回谷,剩下的有执法阁的师叔们赔钱。”
过于流畅的善后看呆了瑞娜和小裴,嬴誉自然地接过话茬,“那我们走吧。”就在众人转头那一霎那,异变突生,“本座这景怡斋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着一声怒吼,砂石迸裂,天色凝滞,一道黑紫的雾气闪电般蹿至瑞娜身后。“小心!”顾不得许多,金麟下意识掷出手中长箫想要挡住那黑雾,“噗——”那黑雾不知是和邪物,刚接触到长箫就将其腐蚀掉一层。
本命武器受损,金麟当场吐出一口黑血,“大师兄!/金麟!”
“没叫你死透真是我的失误!”瑞娜讨厌坏家伙,更讨厌伤害她朋友的坏家伙,没错,自从看见金麟带人来救她,她就认定这个朋友了。
冰雪裹挟着灵气砸向裴徵,一力降十会,招数不在多华丽,好用就行。
裴徵冷笑一声,同一个坑他还会跌两次不成?当即提剑上前。
眼看着裴徵势如破竹,就算燃烧寿元也要扒下瑞娜一层皮的癫狂模样,金麟攥紧手中长箫恨自己帮不上忙。镇魂曲眼看已经无用,金麟换了一曲又一曲,直至双眸充血,沿着他的鼻梁蜿蜒而下,“大师兄!别再吹了!”郁璟一把扯开金麟的手臂,“再这样下去,你会入魔的!”
金麟渐渐冷静下来,“没事的,师妹。我还想再试试,我好像,找到我的道了。”什么?郁璟有些没听懂。
就见金麟再次举起长箫,肃杀的曲调自双唇传出,残破不堪的景怡斋瞬间仿佛置身沙场,刀光剑影,哀嚎嘶鸣不绝于耳。还在消耗寿元奋力一击的袁徵突然感觉挥剑如入泥潭。
“竖子敢尔!”就那么一刹那,冰霜蔓延封住了袁徵的口鼻,沿着他大睁的双眼刺向体内,挣扎半晌,终于无力倒下,一个半透明的金色小人嗖地向门外飞去,夺命而逃。
一柄金色长剑急速追去,“砰——”站在街上观望的花颜厝就见景怡斋的大门轰然倒塌,一柄长剑牢牢钉在门板中间,凛然的剑气似要灼伤众人的眼。
一个吱哇乱叫的小人从苦苦求饶转为破口大骂,但已无力回天渐渐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某处阁楼之中,一盏魂灯悄然破灭,守阁的小弟子只翻了翻眼皮,提笔蘸墨划去一个名字,才慢悠悠拿起水镜。
“报告大人,袁徵魂灯已灭。”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利索断了联系,小弟子也收起水镜,继续做着无聊的看守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