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商场相见,似乎是那些话真的起了作用,很长一段时间,常俞再没有遇见过司徒云安。
暑假的两个月里,两人一起学习、玩游戏、说各种悄悄话小秘密,做尽了兄弟之间的所以事。
肉眼可见的,司念越来越开朗,初见的自卑和敏感几乎在他身上再捕捉不到一点影子。
今天是暑假结束的第一天,也就是开学第一天,常俞看着司念的睡颜,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现在对比刚到家时,变化不可谓不大,先不论性别,光是这日渐圆润的脸蛋,都和最初大相径庭,他小小一团缩在被子里面,脸颊因为舒适红彤彤的,长长的睫羽像两把小刷子覆盖在那对黑宝石上,真的可爱极了。
常羽小念,小念,起床了,今天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
常俞就这样一点点看着他长大,从小小男孩抽条长成一个少年。
司念·长大哥,我已经不小了。
人长大瞳色会变浅,慢慢变成棕色,可是司念睁开眼时,依然像一颗漆黑透亮的宝石,不同于小时候的纯澈,现在更像一汪潭水,深邃得异常吸引人。
常羽小念没有女孩子追吗?
常俞看着看着,再次忍不住问道,实在是,不管怎么看,司念都是个特别吸引人的男孩。
司念则感觉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晴朗,明明早上看到唠叨的哥哥一如既往来叫他起床时,还感觉今天干劲十足。
司念·长大哥,过早的开花结果也会早早地枯萎。
常羽对哦,我们小念才十五岁,等再大些,哥哥再给你物色吧。
虽然感觉那种烦闷依然存在,但是比刚才好点了。司念也懒得计较,常俞出去后,对了,自从他学习了什么是青春期,他们已经三年没有同床睡觉了。他利落地下床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整理好一切后也不过10分钟。
两人坐在餐桌上吃完了早饭,一起被荣叔送到了a大。
是的,司念一路越级学习加考试,成功在他15岁,常俞21岁的时候,考入a大金融系。
值得一提的是,常俞学的是心理学。
是的,何助理是司念的启蒙老师。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由于常俞要准备毕业论文,因而很乐意陪同大一新生一起回到学校。
当然,他一定不是那种爱看学弟们苦哈哈军训的人。
到了学校门口,有迎新的学长们要来带走司念,不过看到常俞在他身边,便都只是看看。
但两人外形实在出众,每个看见的人都议论纷纷,还有些已经拍照发到校园墙上了。
1p:这是大一的小学弟吗!!一万个好看,果然帅哥只配帅哥领。沮丧emoji,图片.jpg
2p:姐妹们,听说今年有个超小的学弟,一路跨级考试,因为过于优秀被学校抢(bushi)进来,疑似就是他!
……
56p:所以,恋爱轮不到,连迎新都轮不到吗?
……
62p:不提其他,两个帅哥在一起好养眼啊。他们不会有奸情(bushi)吧?
63p:腐女可以自觉点吗,不要什么都磕,真的很烦。
……
常羽荣叔,接下来就不需要接送了。
这些常俞都不知道,他也不关注校园墙。此时他正和荣叔说明此后半月他们基本都住校。
司念自然乖乖待在原地,他视线四处看,略过风景,略过同学,略过各种各样的眼神。没一会儿常俞聊完了,似乎还交代了什么,他正好走神没听清。
常羽小念,回神了,我们去找你的宿舍。
司念·长大嗯。
虽然常俞不参与迎新,但毕竟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这套流程他都熟悉,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司念的宿舍。
他们来得已经够早,但是还有人比他们早,想来是昨天晚上就到了,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不高也不胖,另一个看起来就比较好动,他穿着乳白色的运动背心,手腕上还缠着整齐的绷带,此时俨然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
看到司常二人率先打起招呼。
陆川:“你们好呀,我是陆川,他叫杨瑾年。没想到剩下的两个室友是互相认识的。”
杨瑾年扶了扶眼镜也打个招呼:“你们好,我是杨瑾年。”
常羽我是来送小学弟的,这位才是你们的室友,小念,和大家打个招呼。
这时候的司念却不像平时你们好说话,他酷酷地进门,边挑床位,边回话。
司念·长大我叫司念。
常俞摇头失笑,他一直知道司念待人接物有些冷淡,但是他都有合理的理解,譬如司念正值青春期,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都会这样,譬如他早慧,小时候遇到太多不好的事情,譬如他总是跳级,身边人不固定,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同龄人朋友等等。总之一句话,我的弟弟怎么看怎么可爱。
常羽大家相处愉快,我这个学长就先走了。拜拜。
司念回过头来看着他离开,陆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勾住他脖子,司念脑袋𠳐的一下砸在他肩膀上。
陆川:“别看了,人都走老远了,喂,你不会也喜欢男人吧?”说着他自言自语一段,“你和小杨一样长得这么矮,完了你还一直盯着人家学长看,对对,他还叫你小念,你们不会两情相悦吧?”
然后他就开始哀嚎,“不是吧,一个宿舍两个室友喜欢男人!我是该害怕,还是该打抱不平,男人有什么好的,硬邦邦的,还得是女孩子吧!香香软软,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都舒服啊!”
杨瑾年听着他说话,忍不住看向司念。他也是吗。
然后他摁着眉心,颇有些头疼,“你不要再宣扬了。”
他没有主动和别人分享性取向的习惯,其实是陆川昨天先到,然后看他长得矮,非要帮他收拾行李,机缘巧合发现了一些课外读物。
三人陷入各自的思绪里。
司念都顾不得有人说他矮,他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哥哥”,也不知道室友听没听见,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整理行李。
因为家近,行李没有拿太多,因而很快就收拾完了,正这时,最后一名室友也到了,是个极品恋爱脑,他东西都没收拾,放下行李就打着电话匆匆走了,听着是和女朋友一起吃饭。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