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少爷(八)

何助理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并没有打算盯着两个孩子吃饭。司念也略微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他们就吃完了饭。

两小只又回到楼上，这次什么也没有做。常俞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是躺在床上，很快就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偌大的天地间只有一个很微弱的光球，一闪一闪的，以一种呼吸的频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当他醒来，已经不记得了，只感觉比睡前还要疲惫。

书桌前的司念听到动静，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跳下凳子，向床边跑来。

司念哥哥，叔叔阿姨给你的。

他拿起床头的全新手机，息屏被唤醒，显示已经有卡在运行，看来他这一觉睡得时间不短。

床上除了他躺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十分平整，不知道小司念在他睡着的时候无聊不无聊。

刚才手机亮起，显示现在是晚上七点，大致推算，应该是三个小时左右。刚才司念放下的似乎是个电话手表，手表的样式却正在书桌上亮着光。

司念哥哥，你不开心嘛。

小孩小心翼翼地伸长手，似乎想抚摸常俞，不过看得出来，他不敢。不合身的衣服一直垂到他小臂，几乎能当长袖穿了。

常俞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明白了。

常羽明，天，买，衣，服。

明明都想到给两人都买了通讯设备，没道理想不起来给司念买身衣服。

常俞想到这些，是止不住的动容，可是，这些事实一旦转化成情绪和心境，就像漏了气的气球，荡然无存了。

常俞捂着心口，又是那种闷闷的感觉。

突然一只不是很细腻，甚至已经算得上粗糙的小手在他眉头上抚摸。

司念哥哥，不要不开心。

司念着急地手脚并用爬上床，抻长身子，轻轻地把手探过去。感觉常俞没有躲闪，他来回划动手指，希望能抹平烦恼。

见常俞神情当真变好了一点，他才回答。

司念哥哥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之后何助理又叫了一次晚饭，常俞不怎么想吃饭，不过考虑到司念可能会不敢吃，所以晚饭是送上来的，吃完又送下去。因为谁也没有提给两个孩子分开睡，虽然给小司念安排了另外的房间，不过他们还是睡在了一个屋子，常俞也终于知道小司念下午是怎么度过的了。

他居然打算窝在凳子里睡一晚上。

常俞没由来的感觉一点心疼。

这是同情吗？他想。

尽管下午睡了一觉，可是常俞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再次睡了过去。

司念最终被劝着睡在了常俞身边，听着身旁呼吸声渐渐平缓，司念睁开眼，黑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得盯着常俞侧脸猛瞧。眼里不见原先的自卑和小心翼翼。

他一只手揪起身上宽大的衣领，脑袋半缩下去，嗅着和主人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眼里面是单纯的疑惑，和一种仿佛看透人性的凉薄。

常羽是——谁。

司念一惊，眼神一下子变得纯良，视线从少年微张的嘴落到他依然闭着的眼睛上，随即反应过来。

司念哥哥，你在说梦话吗，我是司念呀。

他悄悄贴过去一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像是耳语。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就是月光在喧嚣了。

梦里。

常俞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不过这次除了那个光球，还有一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