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个哑巴啊?”
桑晚皱紧了眉,这年他身高185,低头看她很有压迫感。
在他动手不知道要干什么时候,她慌忙用手拍开了了他的手。
清脆的响声, 在场几个人都愣住了。
谢江知脸上没了笑意,他说:“老子没有不打女生的原则,说吧想怎么死。”
萧逸年跑了过来连忙拉住谢江知:“谢哥,算了算了吧,她是个哑巴,就当可怜她别计较了。”
谢江知有易怒症,这是种难以克制情绪的病情。
桑晚也知道。
空气静了许久。
桑晚有些害怕,拉过他的手掌在他手心中比划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手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在他手心画着,心痒痒的。
谢江知有片刻失神。
等他回神,她已经慌张走远了。
这回桑晚步子踉跄背影略显狼狈,显然信了他会打人的话。
秋色里,她红白色相间的校服背影纤细婉约。
萧逸年呆呆道:“这就哄好了啊。”
谢江知低头看自己手背,红了一大片。
那他.妈小妮子打人是真的疼。
江淮之半晌过来问道:“谢哥,你抬手吓她做什么?”
谢江知没说话。
他看着她走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根他抢过来的棒棒糖。
居然真的是个哑巴。
他狠狠一抹自己手背,操他.妈,拽什么拽啊,江淮之半晌过来问道:“谢哥哥,你抬手吓她干什么?”
谢江知没说话。
他看着她走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根他抢过来的草莓糖。
原来真的是个哑巴。
一个哑巴子,自命清高个什么劲的女人。
......................
桑晚竞选了班上的班长,平时学校有什么活动都是她在组织同学们参与。她的宣传单子就放在桌子上。
“全国芭蕾舞蹈大赛正式开始,欢迎同学们报名。”
那张大红单子最瞩目的却是中央黑色字体:第一名奖金一万块。
一万块。
桑晚有些失神,这年头一万块不算少了,桑铜在工地辛辛苦苦干活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千块。
家里其实挺穷的,为了自己的手术费,桑爸爸东奔西走,四处向亲戚借钱。每个周末,都能见到亲戚催爸爸还款。桑铜只能好脾气笑着,又道歉又说好话,这才一拖再拖。
后来就是因为拖不下去,桑晚又出了事,桑爸爸找了个黑心诊所买了肾才勉强补上。
顾依依没注意到桑晚的出神,边收拾书包边讲八卦:“宋童上次生日,听说谢江知没去。然后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她说晚上谢江知周末请他们班上的人在晨暮庄园去玩。”
顾依依眼睛亮亮的:“我也没去过,但是我知道那里是谢江知的私人庄园。”
她兴奋过后又瘪瘪嘴,“大家都知道宋童想炫耀,可是谢江知是真的好有钱啊,而且很大方。唉,谁让宋童长得漂亮,我们就没这机会。”
桑晚垂眸,拿起那张比赛表格,认认真真写上自己的名字。
她知道这世界很不公平,有人随便挥霍万金,有人为了生活处处艰难。
“桑晚,你要报名舞蹈赛啊,你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小时候学过一点,重在参与嘛。”桑晚比划道。
“你小时候学过一点,哇塞,好厉害,心态好好。”
顾依依不由觉得桑晚真厉害。
桑晚心中苦笑,毕竟一万块呢,不行也得行。她要帮爸爸分担一下,第一就是不能重蹈被林语柔毁容覆辙,第二就是想办法多赚钱。
然而她现在才十八岁,还在念高三。爸爸肯定不愿意她为了别的耽误学习,但是比赛就不一样了。
桑晚愣了愣,她看了眼芭蕾宣传册,突然知道该怎么赚钱了。
她问顾依依:“除了芭蕾宣传,还有其他的临时舞蹈比赛吗?”
“有啊,还有个舞蹈比赛,但是那是寒假的了,时间有点长。”
桑晚有些失望。
顾依依想了想:“但是我听说我们职高有很多这种项目,什么唱歌跳舞弹琴,我们学校收了艺术生。但是桑晚。”顾依依看她,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你可以报名舞蹈试试,万一成功了。”
今天轮到桑晚做值日,清风的值日生很简单,等放学以后把黑板擦了,门窗关好就成。
顾依依帮着她一起。
两个女孩子关窗的时候才发现不好,雷声阵阵的,大雨说下就下。顾依依暗骂了一声。
“桑晚,你带伞了吗?”
没有。
顾依依只带了一把伞。
“你先走吧,我爸爸等会来接我。”桑晚比划着。
“好,那.....明天见。”
顾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
校门口开进来几辆跑车。黑色的跑车炫酷,拐了个弯,到她们教学楼停下。
为首是一辆超跑。
车窗降落下来,桑晚看见了谢江知那张脸。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朝着桑晚看过去,桑晚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没一会儿,楼上传来嬉笑的声音,宋童和几个女生走了下来。
价值不菲的跑车,让几个女孩子眼睛都亮了亮。
纷纷讨好地喊道:“谢少,江少好,萧少好。”
萧逸年挑眉:“美女们上车啊,别淋湿了。”
几个女生分开上了车。宋童坐在了谢江知车上。
谢江知脚踩在离合上,黑棕色眸子突然朝着角落避雨的安静女生看过去:“那边的……桑晚”“上车,送你去公交站。”
桑晚抬起头看向他。
桑晚摇摇头。
“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他语气已经隐隐不耐烦。
宋童倒是探出了头:“你是一班那个小哑巴吧,上车吧。”她语调欢快,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后面的萧逸年也惊呆了。
谢哥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当真是关爱残疾人?
桑晚知道谢江知的性格,越忤逆他越来劲。她不上车,他脚一直不会松离合。
谢江知这年十八岁了,跟自己同岁
车上很安静。
宋童也知道谢江知有易怒症,一般不会自作聪明去惹他。
谢江知开着车,好半晌,身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就在前面的站台下。”
谢江知握紧方向盘,突然笑了声:“眼睛挺好哇。”
他说着,一踩油门,那公交站台在她眼前错过去。桑晚这才有些慌了,紧拽着书包带子有些不安。她没有惹他啊,他为什么这么讨厌。
难道是最近没有给她送糖。
一行人在晨暮庄园下了车。
外面雨声阵阵,转眼街道湿了个通透。夜晚来临,都市霓虹闪烁。
晨暮庄园四个大字闪烁着。
桑晚下了车站在门口,晨暮庄园离她家挺远的,她走到公交站需要很长时间。
谢江知把钥匙扣随意装在口袋里:“小同学,进去玩啊。”
他喊她们进去玩,并非是征求意见的意思。
门口几个魁梧的保安都认识他,弯腰喊谢少。谢江知唇角笑意微凉。小同学不是瞧不起他们嘛,非得就要一起玩玩不可了。
桑晚也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能和他们一起进去。
宋童惊疑不定地看着桑晚,她身后的女生凑在她耳边说:“小童你别担心,刚刚我问了萧逸年,他说那个哑巴和谢江知有些过节。更何况,她一个长得那么丑还是个哑巴,邪少也不会看上她。”
宋童听完这话脸色这才好很多。
比起外面略凉的秋意,庄园里里面温暖许多。
桑晚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她的记忆里,和谢江知相处更多是在她嗓子好了以后。他无所谓的追着她,永远浑不在意被她拒绝。上辈子谢江知为了讨她欢心,也不会强硬让她来这里。
暖黄灯光布局,奢华柔软的沙发。
桌子上好几个竞技手柄。
大桌子上还有饭菜和糕点。
一群人先把饭吃了。
“谢哥,干一杯啊。”
谢江知和他碰杯。
饭桌上非常热闹,只有桑晚格格不入。
谢江知看向桑晚,她在小口吃甜点,虽然看得出不自在,然而坐得很端正,仿佛要入党一样。
桌子上的女孩子大多数是沾一点点就说自己饱了的。她安安静静,在他们喝酒的时候就吃完了。然后放下筷子,没再说话。
她身上有种清冷出淤泥而不染气质。
谢江知率先弯了弯唇:“来玩游戏啊,输了有惩罚。”
他开了口,大家纷纷说好。
很简单的游戏,庄家开大小点,比庄家大庄家输,庄家比你大你数,这个进行起来非常快。
谢江知看了眼桑晚第一把直接开了桑晚,一个J,一个5,庄家大,桑晚输。
后面的男生赶紧拍手。
谢江知拆了颗糖放在嘴里,:“小同学,你输了,去摸惩罚啊。”
旁边就是一个红色的大箱子。
她迟疑着,最终还是在他们的起哄声中拿出了一张纸条。
桑晚看清上面的字,愣了好一会儿。
旁边的女生抢过去念出来:“亲吻在场的某位异性的脸颊停留十秒。”
这下所有人都感到刺激。
桑晚她是个丑哑巴诶。
这种小暧.昧游戏,和谁玩谁觉得恐怖。
萧逸年见她脸不知道在看哪边大喊:“卧槽卧槽,你别过来!”
众人笑得肩膀乱颤。
谢江知搭在沙发上,腿肆意翘起,:“过来啊小同学。他们都怕你,就只剩我了。”
桑晚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她回头,几个女生都在捂着嘴笑。只有宋童脸上不太好看。
桑晚知道要是今天不能让谢江知放过她,她估计家都回不了。
她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谢江知又闻见了那股香。
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她有些忐忑不安,谢江知脸颊主动凑了过去。
柔软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脸颊,谢江知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周围人都在起哄倒计时。
(10,9,8,..........3,2,1,)
十秒对桑晚来说其实很难,她正对着灯光,眼里因为略微疼痛,眼眶泛红,泛起点点水光。
等到十秒钟过去,桑晚狼狈走开。
萧逸年离得近,显然也知道不能再刺激桑晚了,小声问:“谢哥,可怕不?”
谢行知突然有些烦躁,推开他:“滚远点。”
他起身,几步走过去:“起来,送你回家。”
怎么搞哭了, 别哭啊操,不是没凶你呢么。